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男子丢掉手中的宣纸碎片,环顾四周,大声叫嚷道:“何足道算个什么东西!一首小诗竟然也能名动长安?!”
与此同时,坐在书堂中的房遗爱,突然毫无缘故的打了一个喷嚏,嘟囔,“莫不成是有人在想我?”
弘文馆内虽然噪杂,但碍于是国家学府,众人交谈多是窃窃私语,此刻男子的叫嚷声,瞬间让弘文馆内变得寂静了下来。
见众人沉默不语,男子一脚踢散身下的纸张碎片,大声说道:“何足道区区一个裙边儿带来的荫生,竟然也能被人尊为榜首?”
“这人谁啊?敢莫是吃醉了?何榜首高才有目共睹,他竟然敢公然辱骂?”
“是啊,何榜首高才一时无两。就连欧阳询、虞世南都交口称赞,你为何辱骂?”
“你是那届的学子,竟然如此狂傲?”
众人见男子公然辱骂布衣榜首何足道,而且竟然将纸张撕碎,一时愤愤不平,纷纷指责起了男子狂妄的行为。
学子见千辛万苦买来的拓片,竟然在顷刻间被毁,一时怒不可遏,拉扯着男子说道:“你赔我的拓片!”
见男子被拉扯,从人群中登时闪出两个身形魁梧的学子,二人一人一边,将大声索赔的学子拉出了弘文馆。
男子伸手轻叹衣物,对着两名跟班说道:“哼,一张拓片区区五百两而已。赔给他!”
“你竟然仗势欺人?”
“是啊,大家都是国子监的同窗,你何必如此呢?”
众人见男子生性霸道,不由纷纷对被拉出去打学子鸣不平。
就在众人指责男子的空档,坐在角落处的候霸林、李肃见中央处人头攒动,不由心生好奇,随即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站在人群外围,候霸林对着一名正在向内观望的学子,问道:“这位大哥,这是怎么了?”
“里面有个匹夫正在辱骂何榜首,而且还把榜首的拓片给毁了!”
得知事情原委,候霸林怒目圆睁,就连生性恬静的李肃心间也闪过了一丝怒意。
候霸林对房遗爱极为崇拜,得知有人公然辱骂,不由得气冲牛斗,快步重进人群中央,大声指责道:“那个龟孙子敢骂我大哥!”
见候霸林大声叫嚷,男子抬眼打量了他几眼,问道:“呦?你是谁?!”
候霸林看着面前身形孱弱、张的尖嘴猴腮的男子,强忍着心头的怒意,说道:“老子是陈国公府上的少公爷!”
男子低头想了半天,一把手掌,轻蔑的说道:“陈国公?莫非就是那侯君集?”
在古代重臣勋贵的名字不能被常人直呼,如果是平民或是官阶比其小的官员,都要尊称官职或爵位。
此刻见男子竟然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候霸林一双沙包大的拳头算的咯咯直响,怒目圆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敢不避讳我爹的名讳?”
见候霸林即将发火,男子不惧反笑,一脸笑意的耸了耸肩,“避讳你爹的名讳做什么?他的官职很大?还是功劳很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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