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国成家,周红渠没诈出个结果来。
周国成的演技很专业,生生骗过来周红渠这个老狐狸,看着周国成茫然不知所措,一副无辜的样子,周红渠迷糊了。
这厮不像是作伪啊,那,老子的钱怎么会凭白无故的就少了呢?周红渠琢磨了很久,数目还是不对,他坚信自己上回去镇里,没有送那么多钱给向萍...不可能。
那少的钱呢?谁拿的?难不成叫耗子给偷了?
一时间,村委里的每个人都成了周红渠怀疑的对象,这个塔玛的也像,那个他酿的也可能...却就是没个吃的准的,脑子里一团迷雾。
盯着周国成把剩饭剩菜吃完了,周红渠才悻悻的摔了袖子走人,也不管周国成这顿饭吃的有多难熬...剩了几个烟屁股,胡乱的丢在周国成家的堂屋里。
被抓走离开周家畈村,前后快二十来天了,这村委里逮不定有什么事要处理处理,周红渠决定去应个卯,反正回去也是空屋子一间,王玉花那死婆娘说不得已经过了渡,去了卢湾呢。
结果,晃荡晃荡着到了村部的木板楼那一看,村委里屁事没有,今天人倒是来的齐,村委主任,妇女主任,跑腿的干事,七七八八一干人全到了。
楼下经常用来开会议事的那张破条桌,难得的,擦拭的干干净净,暖水瓶和搪瓷的茶缸码在一边,桌上放着花生,南瓜子,还滚着一大捧的野枣,几个青幽的梨子,和挂了霜裂着口子的柿子,看着很简陋,倒是挺有仪式感。
“来了?”村委主任周建文,头发灰白,就像村道边背阴处还没有化尽的残雪一样,灰的白的夹杂一堆,乱蓬蓬的竖着。
他和周红渠是本家,又是一个宗谱里的堂兄弟,按着长幼序齿,周红渠得规规矩矩的喊周建文一声哥的,长着他十几岁呢。
不过,从十年前周红渠坐上了村委书记的交椅,周建文就再没听到周红渠尊他一声哥了。
要说周建文心里没意见那是见鬼,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他当然恼周红渠了,这人一阔气就变脸,尼玛的,你在一个宗谱里的堂兄弟面前摆个屁的谱啊,天天甩臭架子,干鸟啊?我日尼酿的。
只是周建文毕竟胆子小,他心性谨小慎微,从那个荒诞年代走过来的人,胆子都被吓破了,什么事都不敢逾矩,生怕越了雷池半步,害怕万一犯了错,要被人揪了去,戴高帽游街批斗呢,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那可就完蛋了。
对周红渠的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他也就逆来顺受,懒的和周红渠理论,安心的做个泥菩萨,反正组织上发的钱又不会短少了他的一份,你丫的要瞎胡闹,你去折腾吧,总有一天要捆了你去游行的,哼,王八蛋。
“唔...都來了?”周红渠习惯的,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嘛,架子很自然的就摆了起来,双手反背在身后,鼻子里哼着,拖着尾音对屋子里的众人扫了扫,算是打过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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