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山里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寒意了。
酒足饭饱,周超一行打着饱嗝从狮岭村黄香芹的小店中晃荡着出来,一个个的衣服散披在身上。
临出门,周超不忘借着黄香芹收拾桌椅的空儿,偷偷的抓了一把少妇的手,被黄香芹羞着啐了一下,咸猪手便顺势又摸了下女人晃动着的翘挺的臀,肉乎乎的...看着黄香芹如受惊的兔子一样逃进了灶堂,却并不生气,周超心里愉悦的很,哈哈,这女人看着就有味道,老子喜欢,等着吧...迟早要把你给推倒。
梁根水陪着一直送到狮岭村的村口,在绕村而过的小溪岸边,几块水泥板搭的简易小桥,过了桥就算是出村了,前面便是向国道去的烂泥路了。
“回吧回吧...梁书记...甭客气了,啊...”周超打着嗝,酒气熏熏的,拉了拉披在肩上有些歪斜的外衣,抬手对梁根水挥了挥,向桥上晃去。
“好好,周所慢些啊...”梁根水站在桥边,也应和了一声,扬手招了招,他身边影影绰绰的,好像还站着几个村民似的,树影下,看不大清楚。
“嗯嗯,没事没事,梁书记,那个案子的事哦...别忘记了...回吧...”周超头也不回,已经快走到小溪的对岸,倒是依旧不忘提醒一下梁根水,那三个抢劫犯的家里,还要去点拨点拨。
晃荡着,周超心里还在腹诽着呢,唉,这山里人啊,反应慢,跟不上趟,话嘛,又不能说的太透,得让人自个去琢磨,说的太直白就没意思了。
“放心吧,周所...忘不了的...”梁根水的嗓门大了些,怕桥那边的周超听不见似的,要不是正好心里有事,要央求于人,梁根水压根也不愿意亲自送这么远,这么殷勤的,去你丫的,你算老几啊,老子和你级别也差不多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
**的...做犯人家属的工作?说的好听,不就是变着法子的要钱吗?村里王二狗子的事谁不知道?不就是使了钱的,不然王家能这么得意,这事能这么善了?抢劫哦...
借着月色,在狮岭村外的泥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晃到了停面包车的地方,车门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码了一堆,黑乎乎的。
凑近了才看的仔细,嘿,狮岭村的梁根水,这人会来事嘛,有心啊,不错不错。
原来地上放着的正是狮岭村的特产,烧制的木炭,黑黝黝,用竹筐捆扎的严严实实,刚才晚间要散席了,梁根水叫了几个村民送过来的。
换钱的话,倒不值当几个钱,周超还瞧不上眼,但梁根水做的好啊,是个有心人呐,眼见着天气冷了,这玩意吃火锅,打边炉,多好的东西...城里人呐,想买这正宗的烧制木炭还没地方找去呢...
“回去,一人搬一筐去,多的放所里食堂...”简单的吩咐了一声,周超已经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黑色的夜里,两道光柱,一前一后的,歪歪扭扭在泥路上倒退着远去。
心情舒坦了,周超仰靠着,脚不停的晃荡,手指搁在大腿上打起了拍子,嘴里竟快活的哼哼了起来:
“杨延辉坐宫院自思自叹,
想起了当年事好不惨然。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我好比虎离山受了孤单;
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
我好比浅水龙困在沙滩...”
另类的京腔,走调的慢板,周超摇头晃脑的,甚是得意着,只是这唱词实在和他现在的心情有点不搭调,怪异的很。
面包车终于哼哧哼哧的退到了国道上,车等下,扫过通往县城云宁镇的路牌,一晃而逝,周超的另类京剧也唱完了,双手交叠的枕在后脑勺上,思绪便想到了,再有两天就要回县局去了,日前,上面电话通知到了他,回县局配合调查。
想到这里,周超心里就有些不踏实了,配合调查什么呢?上面也不说清楚,打哑谜啊,这把人猜的心里揣揣不安,七上八下。
嗯...算着时间,脑子里便马上想到,卢安送钱的日子过了呢,这个时间点周超记的很清楚的,清溪镇上的发廊,地下**子,每月要孝敬纳贡的日子,周超记的最牢。
这小子今日该交保护费了,美其名曰“治安维护费”呢...在敛财的心思上,周超和周红渠倒旗鼓相当,都不遑多让,收钱取的明目都有异曲同工之妙。
是不是自己出来,到狮岭村办案,和卢安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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