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捱到散会,收拾资料的时候,接到苏眉的电话,满满的关切之意,生怕他受到处分了,听的刘一鸣心中很是开心和感动。
高剑南也打电话来,只是电话来的时候,刘一鸣正和县委的几个老领导老常委在会议室走廊亲热的聊着天。对这些和蔼又严厉的长者,刘一鸣是打心底里敬佩的,也是发自内心感激的。
这些老干部为官主政一方时,刚正不阿循规蹈矩,对组织的信仰,用自己实际的行动践行着当初的誓言和对事业的忠诚,最难得的是,能心系百姓,时时不忘安和县这个国家级贫困县里还有那么多的贫困百姓,还能为百姓感动。
让刘一鸣感激的是,这些安和县的老领导们对他工作的赞赏,不吝溢美之词,鼓励和期望溢于言表,对他在清溪镇的工作表示了力所能及的支持,这种无异于政治表态的关爱,这让刘一鸣心里温暖又踏实。官场上,能得到常委圈子的认同和支持是最大的助力,说明你的主政能力和政治大方向是正确的,和上面是一致的。
辞别各位老干部,才发现柯玉山离席后就匆匆走了,刘一鸣只看到柯玉山紧皱的眉头和一脸的恼怒之色,望着柯玉山胖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刘一鸣脸上笑着,心里倒是无奈的摇起了头。
从会议室出来,站在依然那么熟悉的县委大院门口,刘一鸣给高剑南打回电话过去,才响一声,就通了,高剑南很急切的声音:“没事吧?散了没有?”
刘一鸣突然有很想笑出来的感觉,大声笑出来发泄的感觉,“散了散了,刚散,和你领导刚谈完话呢。”县委常委中刚才和刘一鸣谈话,夸赞他的,就有安和县县政法委书记、县公安局局长,高剑南的顶头上司何鸿胜。
“哟呵,能耐啊,你小子这就没事了?那不错,何局一般不找人,要么骂死,要么死夸,你属于哪一种啊?哈哈。”高剑南没心没肺的在电话里笑着,看起来为刘一鸣平安过关也是高兴不已。
“你丫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要不要回头我给你们何局再聊聊?关于咱们高大队的一些传闻轶事?”刘一鸣对自己的这个发小,可没什么客套讲,两人打小就习惯了插科打诨的聊天方式。
“得,哥哥,你饶了我,啊,高抬贵手,高抬贵手,何局那还是聊你自己得了,别扯上我,行行好啊。”高剑南看来是很怵何鸿胜的,打着哈哈就求饶。
“行行行,别废话,晚上怎么着啊?”刘一鸣打断了高剑南的嘻嘻哈哈,晚上铁定是要在一起打打屁的,在清溪镇还没上来的时候就说好了。
“晚上去吃石锅,我帮你约了苏大美女,怎么样?兄弟我够不够意思啊?哈哈。”高剑南得意的语气,电话这头都能清清楚楚感觉的到。
“你...好吧,够意思,很够...行了吧?得意了你。”刘一鸣嘴上开着玩笑,心里还是很欢喜的,高剑南的关心,苏眉的温柔,再烦恼的事都可以暂时抛开了,不管了,剩下的全是满满的兴奋和喜悦。
放下电话,转身望了望暮色四合中的大院,小别半个月,感觉竟然有点生疏,草木依然,建筑未变,只是那层微妙的不可言传的人情,稀薄了,疏离了。
今天的会上情况,刘一鸣不知道又将会传成什么样,发酵后的世态纷纭又将在各个办公室内怎样的被放大或扭曲?被冠上各种前缀或猜测在大院内的角落里传播发芽。
自己熟悉的大院内,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消息,官方的,民间的,权威的,八卦的,一天天就这样围绕着娱乐着大院内乐此不疲的人,如同皮影戏里的木偶人每天被各种消息给吊着胃口,却不自知,反倒乐在其中,津津有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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