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漠柔抬眼望他,他这是在威胁她了。
“您尽管将事情重新提起,我想,丢脸的应该不是我……”她正当防卫,哪怕错手杀了人,那也是有因才有果。
“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你既然杀了人,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商益民又变得笃定起来,“你想,你既然是我们商家的媳妇,如若传出去,商家的颜面何在,自然,这个你可能不在意,但是你有想过君庭吗?他包庇你,窝藏罪犯,这项罪名,可也不小!”
他拿不出什么可以刺激她的,唯独只有搬出商君庭。
当年的事情,商君庭应该并不知晓,因为他已经被遣送回部队了,而那件事一发生,商家立即做了所有公关,并遣散了当时在场的所有佣人。
商益民也给足了段书谣一大笔钱,让她带着她永远离开港城,让这件事,永远埋藏。
后来,她千方百计打听到,商家传出的老陈死讯,是心脏病发。
所以,这事是商益民压下去的,自然,他想让这事重新发酵,一如反掌。
而商益民早抓住了她的软肋,她什么都不怕,唯独只怕把这事,连累给商君庭。
“你是商家的人,我们商家因为你要付出多少,我想你心里应该明白,漠柔,不是我不想让你们在一起,实在是,你身上背负着的罪孽太多太重,我们商家承担不起!”商益民一字一句,痛心疾首地说道。
“漠柔,商家只有君庭了,ST只能靠君庭了,我不想你把君庭拖下水!”商益民继续开口道,一口一句商君庭,句句压在她的心坎上,压得她直喘不过气来。
“您不就是嫌弃我出生低,嫌弃我配不上你们商家,嫌弃我曾经在兰桂坊待过,嫌弃我生过小孩……”段漠柔突然苦笑了下,怪不得苏启廉会说那样的话,原来他早已看清商家的人,在这个时代,在这样的大家庭中,身份地位看得有多重,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就像是古代的帝王家,选的妃子,正室一定要门当户对,足以匹敌对够格为正室,而侧室就无所谓了,可是,悲剧的是,现在是一夫一妻制,没有侧室,只有正室。
段漠柔顿了下,双手紧紧握拳,好半晌,才像是艰难地说出口:“您要我离开也可以,我要带走商怀宁。”
小包子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让他留在这儿,到最后让他们查出并不是商君庭的,那小包子的下场可想而知。
“商怀宁既是商家的后代,又岂能让你带走?”商益民一听,顿时眉头深拧,商怀宁是君庭的儿子,却并不是她段漠柔的,怎么能带走?
“我只有这一个条件,您让我走可以,我要带走商怀宁,要不然,休想让我离开。”段漠柔低声却又坚决地说了句,随即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商玄和商怀宁等在客厅,看到段漠柔出来,忙都奔向她。
“妈咪?你没事吧?”商怀宁上前握住她的手,大大的眼盯着她额头上已干涸的血迹,随即又望向她身上其他地方。
段漠柔摇摇头,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包子光滑的脸蛋,起身,看向商玄时,后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她轻声问了句。
商玄忙将手里的手机递给她:“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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