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郎一路来了村长家,禀明来意后,询问景玉母子的下落:“孤儿寡母流落在外,饿着冻着总归不好……”
村长也盼着景玉能带着儿子回去,于是说出自己让那母子二人去了坟边的茅草屋。
“那儿虽寒气重了些,但好歹有个安身之处。”
常大郎道了谢,又焦急忙慌跑到坟头,却发现茅草屋里根本没人。寒风灌入他的衣领,附近一片荒凉,常大郎只道景玉胆小,不敢住在坟边,指不定就在村子里哪个地方蜷缩着,于是沿路返回,挨家挨户询问弟媳的下落。
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几个男人也帮着常大郎一起找人,所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因为太阳落下后天色昏暗,为了节省些烛火,家家户户都歇的早,可直到太阳落山,把村里人家都问了个遍,任谁都没见到景玉母子。
常大郎跟众人道了谢,自己脸色阴沉沉地回了家,一言不发。
参氏自知闯祸,小心赔着笑脸。
常大郎始终不理人,参氏耐心尽耗,也恼了:“你甩脸色给谁看?我以前那么对景玉,你不也默许了?”
常大郎余怒未消,道:“那你也不该把她赶走。”
“什么叫我把她赶走?是她自己要走的。”
常大郎说:“她性子软弱,若不是你太过分,她怎会自己要走?”
参氏冷笑:“现在埋怨起我来了,合着坏人都由我来做,你在这儿假好人了,以前我拿走她的钱财,你一声不吭,心里八成和我想的一样吧?后来那钱财是你我二人分着花的,那时你怎不说我过分?”
“你……”
参氏继续说道:“要说欺负走你弟媳,你也占一份功劳,你每次从县里回来,何曾给过常笙一点东西吃?你也不过是口头上心疼你侄儿罢了。”
常大郎被噎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若论吵架,他实在不是参氏的对手,三言两语就败下阵来。
参氏见他服软,心中得意,却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丈夫吵下去,她走上前温柔地给常大郎拍了拍衣服,说:“景玉走就走了。还省下两口饭呢。”
常大郎有了台阶,语气也软了下来:“娘子,不是我有意怪你,有景玉在家给我们洗衣做饭,你也能歇着,郎中说你怀孕两个月,正好让景玉伺候你,她走了,谁来帮你做家里的活?”
“放心吧,你弟媳在外待不了多久,没吃穿没住处,用不了多久,就会腆着脸回来的。”参氏笑了起来。
夫妻二人和好如初,参氏把饭给常大郎热了热,常大郎见自己碗里的两块肉还在,心头一暖,喂给参氏一块肉,充满怜惜道:“你也别太苦了自己。”
两个无耻之人吃着景玉带回来的兔肉,竟还好意思说自己辛苦,参氏细细咀嚼完口中的兔肉,对常大郎说道:“我苦一点没关系,咱们攒的银子也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再问娘家借一些,明年地里收成若是不错,再加上攒下的银钱,我们就能去县里买个小些的住处,到时候我也去接点针线活,送大福宝儿去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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