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庭心里叹息一声,越发把眼睛闭紧,假装是金大在上药,忍一忍就过去了。
陈琇蓁同样满是煎熬,终于抹完药膏的时候,已经浸出满头的汗,站直身体,长舒一口气。
不过是上个药,感觉比洗衣服做饭还难,像她这种娇小姐,自小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何曾做过那种重活,可如今过了许久,都已经慢慢习惯了。
她突然发现,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是吃苦,也是幸福的。
陈琇蓁晃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去,又手忙脚乱地给他穿裤子。
她费力地抱着他,视线规规矩矩地看向一旁,只摸索着把裤子拎上去,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都不看他一眼,兔子一般窜了出去。
“药、药上完了,你先躺着,我、我先去看看饭好了没。”
话音落,脚步如飞,跑出了门。
贺澜庭慢慢地转过身,平躺在床上,额头上同样布满汗珠,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明明只是简单地上个药,却比什么都煎熬。
看来以后要跟金大好好聊聊了,有什么事还是等上完药再去办吧。
金大确实一早就出门了,是去柳树巷子的一家木匠铺子取东西,取完之后,便回了府,一溜烟地跑去找陈琇蓁,把东西往她手里一递。
“少奶奶,这是您吩咐做的竹筒,上面都让打磨光滑了,不会伤到腿的。”
陈琇蓁从小厨房里钻出来,欣喜地拿着那竹筒左右看了看,低声嘱咐他。
“去把大少爷推出来,刚刚已经上过药了,带他出来吹吹风晒晒太阳,白太医说这样有利于身体恢复。”
已经上过药了?谁上的?
金大脑子里只闪过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张口,她就抱着竹筒往自己屋里跑去了。
看着那健步如飞的小身影,恍然回过头来,抬手拍了两下脑袋。
“瞧我这榆木脑袋,幸好没问出来。”
一边懊恼着,一边朝贺澜庭的屋子跑去。
陈琇蓁进了门,翻出一个针线筐,又在竹筒上面缝了一圈软布,里面还塞了厚厚的棉花,然后试了试手感,这才欣喜地抱着竹筒跑出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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