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观的将士们越来越多,都不知道为什么叶将军和燕将军之间会出现这样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是互相有什么仇怨一般。
叶挽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那眼神带着面对自己人时很少有的犀利和杀气。因为现在在她眼里,燕绥已经算不上是自己人了。她没有理会旁边丹青神经兮兮的问话,一字一句说道:“斥候营屡屡在鹰涧峡出事,是因为你,燕将军,跟他们说鹰涧峡乃战事必经之地,必有诡谲埋伏。所以无论是哪个斥候,甚至马都尉,都会毅然决然的决定往鹰涧峡去,而不走别的道路。”
“叶将军这话就说的有些牵强了,你也说了,鹰涧峡是必经之地,他们往那边走也是再正常不过,我又如何能够决定的了。”燕绥一摊手,嘴角带笑,丝毫不将叶挽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叶挽没有理会他的辩驳,继续说道:“我们在来时的路上遇袭,战马全部被杀,本就是你所设计。且附近城镇的马匹全都被军营所买,并非是如燕将军所说的因为我们中护军的战马和北汉所适应的战马有所不同,你才将所有马匹都收买过来,就是为了防止我们战马被杀之后买马赶到玉岩关来。因为就那两天,你要将马都尉也派出去,让他殒命,但怕我如时到了玉岩关发现有问题。”
七队众人听得瞠目结舌,合着他们当初马匹出问题也是被人设计陷害了?
燕绥抬了抬手,摆出一副“你继续说我听着呢”的表情。
“我与朱桓瞒着所有人,第一次过了悬崖,从另一条你不知道的路抵达鹰涧峡时,是瞒着你偷偷行动。所以你根本就来不及通知北汉那边。但是元炯早就安排了人手埋伏在鹰涧峡的附近,就为了在那时活捉我,并没有想到北汉士兵带着火把进去会引起鹰涧峡的爆炸,所以我和朱桓安然回来了。”叶挽说。即便是元炯,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又怎么会猜到腐烂的尸体会形成尸气和沼气,遇明火即会爆炸呢。
“第二次,我带两万士兵潜行,不可能再瞒过你的眼睛。所以北汉早就安排了人手蹲守在悬崖附近,同样的想要将我,将镇西军一网打尽。”
“这也可能是你们的行动太过招摇,所以引起了北汉人的注意。”燕绥耸肩。
叶挽看了他一眼,这个年轻书生模样的将军并没有他长得那般无害,相反的,他心机深沉,且胆大心细。只是叶挽怎么都想不到,他与褚洄从小一起长大,又为什么会做出背叛褚洄的事情来呢?
“那时你已经发觉我和谢青闻怀疑军中有奸细,不过还没有怀疑到你的头上罢了。是以你再次与元炯联手,推了不少北汉士兵出来,在临死之际故意用北汉语向谢青闻喊出‘救救我,你不能过河拆桥’之类的话语。你知道我听不懂,但是必定会留心……但是你却没有想到,我回来之后就晕了过去,根本没有来得及主动下手查证谢青闻的事情。迅速找个替死鬼出来的事情迫在眉睫,如若不然我们定然会怀疑到你的头上,于是在我昏迷之际,你主动下手,亲自将谢青闻暂时收押了起来。”
“你说的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测,根本就没有证据。”燕绥的笑容淡了下来。
叶挽摇头道:“你要证据,我便给你证据。”她转头看向刚刚那名都尉,问道:“昨夜丑时分,你可有看到北边亮起的闪光?”
“看、看到了。”那都尉点了点头,颇有些害怕的看了燕将军一眼。
叶挽道:“既然连你都看到了,那燕将军为何没有看到?没有派人前来断崖处救援?还是燕将军心里想着,反正你叶挽也要死在北汉人的手里了,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殆尽,还有谢青闻这个替死鬼护着,所以你根本就无所谓救不救援,会不会落人口实?”
那都尉正襟危立,想要跟叶将军解释一下他昨晚上的确是想要派人去看看的,但是燕将军说那可能是敌人的奸计,叫他们不要放在心上。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哪还有不明白的?一个个看向燕将军的表情中都充满了审视,好像他是个陌生人。
燕绥叹了口气,摇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怀疑我?只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救援而已吗。”
“自然是早就怀疑你了,只是经过昨夜所以确定了而已。”甄玉在旁补充道。他早就觉得燕绥有问题,但是碍于从小就要喊他一声大哥,所以只是心中怀疑,半点不敢确信。
“是么。”燕绥淡淡的应了一声。
就因为燕绥……所以斥候营死伤百人。叶挽一直都在怀疑,为什么以马都尉的老道经验都会出事,原来原因在这里。马都尉又怎会猜到,是他追随了十几年的人要在背后捅他一刀呢?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背叛镇西军?”叶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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