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珠退下后,弈雨连忙上前查看被褥,并没有发现什么,倒是好奇了,“那小宫女怎的这般没规矩,没有公主的吩咐,也敢自作主张。”
“你也说了,没规矩。”弦琴理了理文灵的衣衫,“这后宫中如此危险,指不定便是借着这‘不懂规矩’的由头,行着一些事儿。”
“啊……那,那咱们……”弈雨大惊,有些惊慌的看着文灵,“公主,那咱们可要整顿整顿这宫内,咱们内殿要是都有人,那咱们行事可不得小心些。”
文灵眨了眨眼,“若是刻意了,那难免让人怀疑,观察几日,若是她当真与人私通对外,找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再行当。”
“……是。”弈雨微微迟疑。
主要是这种身边有人监视着的感觉实在是不大好。
“今日娘娘可是有什么安排。”弦琴问道。
“去秀安宫看看。”文灵想了想,白月入宫,怀的是“皇上”的子嗣,虽然还未给名分,但是她到底是知道了,不能当做没看见。
“是。”弦琴便下去准备。
用完早膳没多久,敬事房的公公就来询问昨晚侍寝之事是否要在册子上记,文灵倒也没有帮着“顾凛”隐瞒,直接冷冰冰的便回了,“不必记了,昨夜皇上只是来此休息了一阵。”
那太监一怔,随后有些尴尬的笑道,“是。”
退下后,便转头将消息传了出去。
今日是新帝登基以来执掌龙印正式把朝的第一日,不出意外,在宇文璟还入宫之前,顾浔便已经听见了各个大臣上谏他的不是,言他不该在封后的前一日便将怀有身孕的女子接入宫,更不该在封后大典之上当着齐国太子的面撇下了齐国公主,前去看那女子。
不过顾浔都只是听着,不出意外,这些说话的人都是在杜仲的示意下开口。
顾浔干脆的眼神一冷,“诸位卿家既有如此意见,看来是不大愿意在这朝堂之上,来人,摘了他们的翎戴。”
众人大惊。
啥玩意儿?
一言不合就摘翎戴?
剧本上不是这么写的啊,先帝在的时候那对一干老臣都是顾及情分的,现在新帝登基,却是半点也不给颜面,摘了几个官员的翎戴后,朝堂上就安分了。
杜仲的脸色也是难看的一比。
骤然想了起来,“顾凛”不是先帝,“顾凛”不会顾及老臣情谊。
若是“顾凛”执意要对老臣下手,他根本无法阻拦,思及至此,杜仲深吸了一口气,动作越发谨慎,至少目前他不能让对方抓住把柄,看来方法还要从长计议。
当宇文璟入宫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朝堂之上的氛围怪异。
看的分明,却为说出口,只站在齐国的角度上谈论分割吐谷浑的事情,虽然并未对“顾凛”不敬,但是言辞中也是时不时提起了长安还有结盟之事,让人感觉到他的怒火。“顾凛”十分冷静的主动提出了退让吐谷浑分割之事,百官大惊,但是想到方才朝堂上才摘了几个翎戴的老臣,又只能作罢。
朝堂上,宇文璟和顾浔相互配合。
如同文灵所言,宇文璟并不贪心,只要了三分之二。
另一边文灵也提前派人前去秀安宫告知,白月坐在妆奁前盯着宫人的汇报后,淡淡的应了一声。
宫人看着白月身上依旧穿着红衣,皱眉提醒道,“姑娘还是换身衣衫吧,这娘娘要过来,姑娘一身正红色,会犯了娘娘的避讳。”
白月坐着,寻了一支红色的石榴簪子。
门口的宫人看的更是皱眉。
石榴多子,若非皇上和皇后赏,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女子哪里敢用。
一时间秀安宫内的宫人们都胆战心惊,皇后也是她们没见过的,但是皇后的身份高贵,若是皇后脾性不好,不能发落这肚子里有子嗣的白姑娘,发落了她们怎么办?
“要我说,这白姑娘也太目中无人了,仗着腹中有皇上的子嗣,竟敢对皇后如此大不敬。皇后纵使现在不动她,但是要发难肯定也是朝着我们,都说了主子犯错,奴才遭罪……”
几个小宫女凑到一起,十分不满的讨论着。
白月身边一个宫人都没有,白月叹了一气,放下了篦子,从镜子里面看着扎堆儿的宫女。
这宫中,顾浔要安插人手也不容易,并不是说谁能信任就能带入宫的,除非是侍卫,像宫女这种必须是经过挑选才能入宫的,或许顾浔从前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手,可是随着顾凛出征后,这些人手七七八八都遭到了浸染,现在回宫后信不信都还得再看看。
白月看了一眼旁边的宫人,抬眸道,“你看起来似乎很平静,不和她们一起担心?”
入宫两日,白月都鲜少说话。
从顾浔收走了她的药之后,白月无事可做,便想跟人说说话,只是看了看这秀安宫的宫人,能说的还真没几个,倒是跟在自己贴身身边的这个宫女,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众人都在说的时候,她都平静的伺候着自己。顾浔只说了两个太监是绝对可信的,都是从前在他宫殿中伺候的,但是白月是女子,总不能让太监来伺候,感觉有些奇怪,所以这跟在自己身边的宫女,白月观察了一日,倒是也看出来,对方眼底的平静,白月便忍不住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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