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文灵说穿了这件事情之后,文颖思来想去察觉到了不妥,刻意避开宇文璟,宇文昊和年韵自然是察觉到了,但是都没有说。
宇文璟也没有采取文灵所说的办法去与文颖摊开谈。
文灵仅仅只是试探的那么一说,文颖就已经躲着他,他若是当真找文颖谈,指不定文颖会与他更加疏远。
文灵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着急,但是宇文璟已经再三提醒文灵,下一次万万不可轻举妄动,文灵有些憋屈,又觉得自家阿姐不开窍,好气哦!
皇兄那么好!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便宜了别人,那怎么还得了!
过了大半个月,文颖发现自己虽然避着皇兄,不过皇兄都并未介意,也未有更多亲昵的动作,这倒是让文颖觉得,她是不是有些多心了?毕竟话是文灵说的,若是她因此误会皇兄了,反而是自己心眼儿小了,想来皇兄待她和长安不同,也是因为觉得她笨,容易被欺负罢了。
这么一想,文颖心头微微松了一些,但是又有一丝莫名的不是滋味,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
就是文灵那么提了一句后,她就真的开始有了这个设想。
可惜设想她不敢往下,所以每次看皇兄的时候,她躲的不仅仅是皇兄,还有自己。
这半个月来,宇文昊倒是找了文颖说了关于当初在官道上遇见的那个婆子的事情。
婆子已经得了癫病,而且不知道流浪了多少年,除了她疯疯癫癫说的那些话,根本无法证明她来自何处,这些年来,她的口音随着一路漂泊,早已听不出来处。她当初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人能证明,身上更没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所以更无法确认她是否与玄凌有关系,但是这个傻婆子已经不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人物,只是怜她可怜,而且宇文昊派去的人是陌生面孔,傻婆子已经傻了,她不愿轻易跟着人走,一直就在那里等着。若是傻婆子当真与玄凌有关系,那二者心中的遗憾能解一两分,只是这一两分,解的有些悲凉。
文颖记在了心头。
同时宇文昊告知,鹰楼的事情,已经在逐步清理,很快就会解决。
文颖这才微微放心,按着时辰去见了玄凌。
玄凌还在客栈中等,事情已经开始进行,他其实不太认为文颖会再来,但是还是决定等一定。看见文颖过来的时候,玄凌笑了笑,宛若熟人一般道,“来了。”
和那一日感受到的杀气不同。
现下面对玄凌,文颖似乎更轻松了一些,也许是因为不曾对长安还有爹娘说过的话,都告诉了玄凌,所以才会如此。
“嗯……”文颖转过头,金珠和侍卫就都在门口等着,“今天要讲什么故事吗?”
玄凌想了想摇摇头,“还有别的故事,却不能讲给你听。”
太血腥太残忍了。
面前的糖包子,哪怕自己心思复杂了两分,都害怕自己变成了坏孩子的糖包子,不适合听。
文颖坐下后,玄凌为她倒了一杯茶,“我倒是想问你,你可是心头有事?”
文颖一顿。
“你同我说的那些话,想来不曾对你的家人说过,杀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玄凌将茶推到了文颖面前,“你一直憋着,也会憋坏的。”
他能懂,她不是没有生过心思。
而是她生出过复杂的心思,但是她不敢去深究,不敢去深究心思的来源,也不敢深究这心思的目的。
她怕自己变坏,所以一直让自己保持最干净的状态。
文颖垂眸,抬头时看着玄凌,轻轻的弯了弯唇,“心里是有些纠结的事情。”
将文灵的话缓缓说出,玄凌的目光微微诧异,就见文颖敛过眸子浅笑道,“不过这些日子,皇兄都未曾有所表述,所以我想也许是我想多了。”
玄凌和她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正因为如此,知晓此次交集过后,也许不会再有交集,所以文颖才会放松。
玄凌能记得她多年前送他的一个糖包子。
那么现下,她也会去记得玄凌。
她不曾对爹娘,对皇兄和长安,以及任何一个人说过的秘密,告诉了玄凌,那么她和玄凌就是朋友了,以后她也会记得,她曾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过这个人,唯一的一个人。
涉及男女之情,玄凌的五指在桌沿边轻轻的敲了敲,“糖包子,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和那天文灵问的一样,却又不一样。
“他是我的皇兄……”文颖执着于这句话。
“那又如何?你们并不是亲兄妹。”玄凌认真道。
文颖皱紧了眉头,“可是我与皇兄乃是一同长大……”
“你在怕什么?”玄凌凝眉道,剑眉上倒是多了一丝江湖不羁的模样。
玄凌是杀手,经历过黑暗的经历。
但正因为不曾被鹰楼的黑暗所泯灭,所以才会坚持到现在有勇气背叛鹰楼。
作为江湖杀手,玄凌最不惧的就是人言。
而文颖说来说去表达的意思只有一个,她在怕……
“你没有否认你不喜欢他,说明你对他十分依赖,甚至提起的时候你是纠结,却并不反感……我未经历过儿女情长,但不代表我没看过……糖包子,你怕什么?”文颖的心思很简单,交过几次心玄凌就能摸清楚,“你怕你配不上他?”
文颖垂下了眸子,倒是没有否认。
玄凌叹了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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