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孝帝也没意思碰荣嫔,而荣嫔身后又有国公府,所以在后宫中,荣嫔是一个花瓶,明面上是齐孝帝的女人,但是暗地里却打着东宫的主意。
后妃皆是妾,齐国祖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皇上将自己的女人赏赐给太子的事。
荣嫔就是抱着这个心思,总是找借口来东宫,宫里的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这件事该不该告诉郡主呢。
“荣嫔小主曾是太子殿下的伴读。”采杏想了想又继续开口道,“宫里都知道荣嫔小主对太子殿下的心思。”
“表姨父可是说过要将她许配给太子表哥的事情?”
“荣嫔小主是唯一进入国子监为太子伴读的外臣之女,那时候荣嫔小主在国子监被公主们欺负,太子为荣嫔小主说过几次话,所以荣嫔小主就时常跟着太子,皇上看过说了几句玩笑话,说长大以后可以将荣嫔小主赐给太子做妻子。郡主放心,自从郡主被指给太子做太子妃后,太子就从未想过在郡主之前纳妾。”
年韵倒是没管采杏说宇文昊的好话,疑惑道,“那,表姨父怎得食言了?”不是天子一言驷马难追吗?
“回郡主,国公府是祖帝的开国功臣,可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男丁稀少,到这一代国公府,只有女儿,还未有男丁出现,荣嫔娘娘在国公府排行第三。”采杏如实道。
“不过,国公府的女儿都嫁的很好。”采杏补充,不管怎么样,靠着祖上光耀,国公府的女儿嫁的都很不错,凭借外婿,也算是有势力的。
年韵也明白了,国公府就是靠着女儿维持势力的空架子,就算女儿嫁的再好,也比不上一个男丁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位置重要。皇室的姻亲关系千丝万缕,若爹爹不是南阳王,不是手握重兵镇守一方,她也没有机会嫁入皇家。
只能说,皇家在抉择上还真的是很现实,突然有些心疼宇文昊了,他出生注定是太子,注定要背负责任,所以他没得选,而她也没得选。
敛了敛神,问道,“采杏,你可知道珍美人的消息?”
采杏不解,“珍美人如今已经被降为了才女,打入了冷宫。”
那意思就是珍美人还活着咯。
“好了,你下去吧。”
“是。”
采杏走后,年韵就开始盘算着,应该用什么理由进入冷宫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十二月底临淄的大雪如漫天鹅毛一样洒落了下来,纷纷扬扬。但是冷意也是渗进了骨子里,榻下有暖炕,年韵除了请安,其余时候几乎就缩在被子里,想在年关前做些东西送回去。
索性绯玉常常跟在章佳氏身边,大家的身量都是知道的,年韵虽然绣工不错,但是南阳王府有绣娘,怎会让年韵动手,所以这还是她第一次给家里人做呢,因为时间来不及,要做复杂的外衣也都赶不上,年韵就亲自给年四重还有章佳氏做了几件厚实的亵衣,从这里到益郡,载货的车马慢行,也要近一个月了。
花了一个月给爹娘大哥大嫂都做好了,又顺手给皇后做了个棉手闷子,才送到凤仪宫。
皇后感慨,摸着年韵给她做的棉手闷子怅然道,“要不说女儿贴心呢。”
年韵笑道,“姨母若是喜欢,以后宁兴亲自给姨母做。”
听到皇后耳朵里,可暖心了,拍了拍年韵的手,“你有这个心就好了,一月初就要开始筹备年宴的事情,朝臣在前庭,由皇上和太子出面,后妃就在这后宫中聚,到时候你要来学着安排。”
年韵顿时打了个激灵,她这是有机会进入后宫了?
对了,年宴当晚必定会再行安排,侍卫会着重看守晚宴,那么她若是能帮着皇后安排宫宴的事情,那么也有机会正大光明走在冷宫了。
这么一想,年韵笑眯眯回道,“是,姨母。”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年韵打听了一下年时雨的消息,得知皇后并无年时雨的踪迹,才离开凤仪宫。
没有走宫廊,而是穿过皑皑白雪,直接走了小路,一边打量着周遭,“前一回来临淄的时候,只觉得冷,没有来得及细看这雪。”
那一回是太皇太后走的时候,氛围沉重,也没有玩的心思,一晃五年过去了,临淄的雪还是那么白那么冷。
年韵脚上穿着厚绒靴,踩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看了一行路,只觉得眼睛都快亮瞎了。
绯玉劝道,“郡主,这里太冷了,今日穿的靴子虽然厚,但是没有上油面,会被雪水浸湿的。”
这么说年韵是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准备穿过厚重的雪树,转回宫廊,却听宫廊上传来传话声。
“这是惜然特意为太子缝制的披风,还请太子收下。”
透过穿插的树枝,年韵看见荣嫔阴魂不散的挡住了宇文昊的去路,手中捧着一条黑色的大氅,而宇文昊一脸冷漠,明显不肯接过,可是荣嫔执着的挡在宇文昊之前,若是旁人哪儿有这样的胆子。
可是国公府是祖上荣耀,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宇文昊也不能让彼此太难看。
年韵眨眨眼,宇文昊被缠住了?
她……要不要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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