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也注意到了容长倾的目光。她淡淡一笑,道:“我听说皿公子是武斗士出身,可是瞧着他身上的气度,却是王孙贵族都不如。怪不得岐王爷能心系他一身。”
容长倾撇开了目光,虽然心里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反驳什么。
皿晔的确优秀。但她觉得她不是败给了他的优秀。她只是败给了苏郁岐那该死的爱好。
苏郁岐已经烤好了几串鹿肉,献宝似的,用一只托盘盛着,送到了容长倾云景的面前,含笑道:“两位公主,尝尝我的手艺。”
云景致谢,笑道:“想不到堂堂的雨师靖边王,大司马,还会厨艺。”
苏郁岐谦虚道:“也谈不上会厨艺,只是把人家厨子腌制好了的食材弄熟了罢了。”
容长倾:“这倒是实话。你看你烤的,黑乎乎的,都烤焦了。一定很难吃。”
苏郁岐:“……”公主您身娇体贵,能不能别吃这难吃的东西。
容长倾一边拿着签子撸肉串,一边挑挑拣拣:“厨子腌制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就是烤得太老了,有些咬不动。这要是在皇宫里,烤制这个的厨子可是要砸饭碗的。”
云景笑笑:“还好啊。岐王爷真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打得了胜仗,玩得转朝堂。”
不知为何,苏郁岐总觉得,这位云景云公主对她真是特别的友善。想来想去,她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得她心意的事吧?不但没做过得她心意的事,甚至还不止一次得罪过她。在铃兰县,发现她偷听之后,就曾经威胁恐吓过她,后来回到京师,还暗夜袭击过她。
虽然那次偷袭她不知道是她干的。
苏郁岐笑了笑:“云公主过奖了,慢慢享用。”
苏郁岐回到烤炉前,拿起皿晔烤好的一支肉串,狠狠咬了一口,嘟囔道:“容大公主嫌弃我烤的肉又老又硬,我来尝尝你的手艺。”
“公主不是嫌弃你烤的肉硬,是嫌弃你对她的态度硬。”
“那就没办法了。”
苏郁岐端了几支皿晔烤好的肉串,又献殷勤般送到了两位公主的桌上,微笑:“我试过了,这个比我的手艺好。”
容长倾一撇脸,“不想吃。”
云景笑道:“那就便宜我了。嗯,好吃。皿公子才是那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而且,打得赢武斗比赛,搞得定岐王爷的心。”
“原来云公主如此能说会道,今天才见识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累了大半天了,又受了惊吓,云公主多吃点。”
两国邦交,本来是十分重大的事情,但因为雨师现在的朝堂做主的都是年轻人,而来出访的两个人虽然身份举足轻重,但也是年轻活泼的人,这一场会晤就变得像是年轻人的聚会,随性开放。
云渊和云景也是难得遇见这样释放天性的机会,因此也不在乎雨师这样做是不是合时宜。
苏郁岐又凑到云渊的身旁,笑问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云渊作势想了想,才道:“感觉么……我没想到,传闻中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战场魔鬼苏郁岐,竟然是这样一个随性的小伙子。”
“你被传闻误导了。我其实就是个还不到十九岁的毛头小子,除了能挥舞着大刀砍人,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
虽然晓得这样说未必就能让云渊放下戒备心,但她还是说了,反正说了总比不说强。“其实我是问你亲自烤肉的感觉怎么样。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吧?”
云渊道:“嗯,是没有过这样的机会。自己打猎,自己做料理。我是第一次烤,你不介意的话,来尝一尝。”
“如过我说我介意,你会不会介意呀?”
“我可能会介意。”
“哈哈哈,我是逗你的,我自己烤的焦肉我都能吃得下,何况是你这烤得肉色还算不错的呢。”
“哈哈哈,我也是说着玩的。你还是等厨子来烤吧,毕竟人家才是专业的。”
苏郁岐道:“图个意趣。吃他们烤的就没有意思了。这里是山上,远离世俗,正好权当避世一日。来日下山,俗务缠身,再想有这样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
“你说的很是。那就,今朝有酒今朝醉?”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命人再去搬几坛酒。”苏郁岐转身寻了寻苏甲的身影,却没有寻见,“苏甲呢?”
有侍卫回道:“苏管家一早就走了,这会儿还没有回来,去做什么了没有交代。”
“这样啊,那你去搬酒吧。捡着好的,多搬几坛来。”苏郁岐回过身来,喃了一句:“我的管家,就是闲不住,大概是去查探那边地震的事了。也没什么人员伤亡,不过是塌了半边的山,他着什么急。”
云渊道:“你的管家倒是很负责。”
苏郁岐随口道:“的确呀。我是他养大的。他就跟我的爹似的,恨不能什么都替我做了。”
“那你很幸运。”
“的确。”苏郁岐轻吸了吸鼻头,“明日是我父王母妃的忌日,我已经有几年没有上山来扫墓祭奠了,可能明天没有时间陪你们,让云湘陪着云兄和云公主看看山景,好好休闲一日。”
“好,苏贤弟自去办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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