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茫然道:“奴婢不知。”
苏郁岐瞥着她,沉吟道:“你么,活计干的也不算好,也不会看人眼色行事,更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说句难听点的,就跟个直筒木头似的。但他是个怪人,就瞧上你这几样缺点了。所以,你要坚持你的缺点,不然说不定哪天他就把你撵走了。”
清荷更茫然了。天下竟还有这样的怪人?
苏郁岐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看清荷依旧是一副呆懵的样子,难得多事,帮她纾解心头疑惑:“跟在我二人身边,未必是什么好事,我们难伺候自不必说,而且还时刻有可能遇到危险。清荷,虽然你是他做主带过来的,但他也不过是虑着我欣赏你的孤勇,又虑着我身边没有一个得力的丫鬟。”
清荷一副恍悟的形容,眼睛朝楼上瞥了一眼,虽然还是不能理解她两位主子的关系,但心底里的感激却是实实在在的。
苏郁岐又道:“其实,我身边并不十分需要丫鬟。你若是觉得我二人不好伺候,现在就走也没关系。但你若是想要留下来,须谨记我的话。”
“王爷请吩咐。”清荷福身一礼。
苏郁岐看着她,道:“大户人家嘛,都有些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日后,无论你在这个院子里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都要烂在心里,不许对第二个人讲。”
“奴婢谨遵王爷的话。”
“还有,我素来眼睛里不揉沙子,这座院子里,你若是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会有损苏王府的事,都要及时说给我听,若我不在,说给玄临或者苏甲听也是一样。”
“是。”清荷又答应了一声。
“好了,没什么事了,你把饭菜收拾下去,然后去小厨房炖一碗清粥,里面加一些益气补血的药,玄临醒来好给他吃。”
“奴婢这就去。”
苏郁岐说的这些,她从前在别人家做丫鬟的时候也都听过这样的训导,但由苏郁岐口中说出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之处。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或许,是苏郁岐那不怒自威的姿态吧。说起严肃的话来,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
苏郁岐吃完饭,洗漱罢,上楼去看皿晔,清荷自去收拾碗筷。
皿晔仍旧在昏睡。苏郁岐拖了凳子在床前坐下,看皿晔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些,可见伤势委实严重。
府里有供职的大夫,但皿晔的伤不能为外人知道,所以,即便是府里的大夫,也不能用。
好在苏甲颇通医术,备的伤药都是上好的伤药,苏郁岐这点还算是放心。
苏郁岐探手在皿晔额上试了试,没有出现发热的状况,稍稍松了口气。
呆呆坐了片刻,外面便响起上楼的脚步声,伴随着脚步声,是苏甲和清荷的说话声,“苏管家,您来了。”
“王呢?”
“王爷在二楼陪着公子呢。”
苏郁岐坐着没有动,苏甲在外面叩响了门,“进来吧。”苏郁岐道了一声。
苏甲推门而入,将门带上,走近前行礼,道:“王,奴已经去探听得一些国师的底细,再细致一些的调查,正在进行。”
“嗯,你说说吧。”
“国师进入宫廷,任职国师,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那时候您还没有出生。说起来,奴倒想起一些事情。”
“你说说看。”
“咱们老太爷也是在那一年殡天的,老太爷殡天以后,先王就正式袭王爵,进入朝廷供职。那时候,先王并不是像您一样任大司马一职,他任的职,其实和如今的东庆王是同一职位。”
苏郁岐接他的话道:“这些历史,我也知道一些,那年,嗬,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我记得先皇迎娶裴妃入宫也是在那一年吧?”
“的确是这样的。裴妃入宫后,十分得宠,其家族都颇得荫庇,尤其是裴妃的哥哥,入朝一年多,就被封王,成为名噪天下的东庆王。”
“嗯。我父王是在两年后遇刺身亡的,父王死后,他的职位就被裴王叔得了去。”顿了一顿,又道:“你觉得这些和国师的到来有关系吗?”
“说不好。但那几年的确是发生了太多事。”
“你继续说国师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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