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七少接到消息,急匆匆赶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严六娘被吊在院子中央打的皮开肉绽的景象。
严夫人一脸的怒不可遏,掐着腰指挥着下人继续挥鞭子:“打!给我狠狠的打!”
严七少怒火中烧,上前一步夺下下人手中的鞭子,将那人狠狠推倒在地,又忙不迭的将严六娘放了下来。
那下人见了严七少,没敢反抗,向后缩了缩,只拿眼睛看着严夫人。
严夫人气的发抖,颤颤巍巍的指着严七少道:“反了!当真是反了!来人给我狠狠地打!”
严七少扶着气若游丝的严六娘十分心疼,严六娘的整个后背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衣服沾着血痂粘在皮肉上,实在是惨不忍睹,严七少扶着严六娘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碰她哪里好。
下人们虽然得了严夫人的命令,但是看到严七少双目充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模样都有些畏惧,一时踌躇的不敢上前,要知道,现在的严七少可是朝廷命官,万万不是从前那个可以让自己随意欺辱的主儿了。
“姐姐到底犯了什么错!值得你这样动用私刑!”严七少恨声,紧紧握住拳头。
严夫人无视严七少像是要吃人的眼神,怒道:“怎么?穿上了官服,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是谁给你的,要是没有严家,你什么都不是!说白了就是严家的一条狗,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就得滚出严家!”
严七少亦是冷声道:“那就烦请夫人快些言语一声,我倒想看看你能将我如何!”
严夫人一噎,自己刚刚那威胁人的话不过是说来好听,严七少现在毕竟是朝廷命官,自己想要动他确实有些难。
“哼,你是当真觉得我动不了你了?”严夫人咬牙道。
严七少扬了扬脖子,冷冷的看着严夫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反抗严夫人的话,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敢说话。
严夫人盯着严七少看了半晌,忽的冷冷一笑:“你料的没错,你现在是朝廷命官我轻易动你不得,”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落到严六娘的身上:“只是我上次给六娘提的那桩婚事是否应该重新谈谈了。”
严七少眸色一冷:“夫人可别欺人太甚。”
严夫人只是扬扬下巴:“连母亲都不叫了,既然你有心造反,我又何必再顾忌她的死活。”
严七少咬牙,严夫人太了解自己了,她知道自己不会不管严六娘的。
严夫人眼看着严七少不再说话,越发的得意:“我终究是严家的主母,你能奈我何?这件事情即便是说出大天去也是严家的家事,我一个做母亲的,对儿女的婚事操心有什么错处,”里面说着里面打量了一眼浑身是血的严六娘,嘲讽一笑:“区区一个瘸子,能攀上西城总兵这桩婚事早该烧高香了,还容得她挑三捡四。”
“母亲可别这么说,”不知何时,严沛儿噙着冷笑从里间绕了出来:“人家的心可大着呢,人家还巴望着做西晋太子妃呢!”
严七少眸色一冷,看向严沛儿。
严沛儿白了一眼严七少讥讽道:“你瞪我说什么?你若不信就问问你那不知廉耻的姐姐,他今日在宫中见了谁,是不是他亲口承认心怡太子殿下的,是不是他恼羞成怒推我的,好好好,你现在出息了,当官了,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了。”
严七少看着严沛儿额角的伤口,用力揽了揽严六娘,心中对于严沛儿的话也信了几分,严六娘对锦安的心思自己一直都清楚,想来今天在宫中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刺激了严六娘,否则,依照严六娘一贯的作风哪里有胆子对严沛儿动粗。
严七少死死咬牙,怒火中烧。
严夫人心疼的将严沛儿揽到怀中安抚了一阵后,又冷笑道:“人不大,心倒不小,果然是有娘生没娘养,廉耻二字可知道怎么写?就你这副模样,一个瘸子,送上门人家都不要,还敢肖想人家西晋太子。”
严六娘气若游丝却还没有昏迷,听了这话,周身又是一颤。
严七少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心中五味杂陈。
“夫人说话可要积些口德,姐姐的腿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我心中有数!”严七少怒道。
严夫人听了这话,立刻炸了起来:“有数?我心中有什么数?她掉井里同我有什么关系?怪就怪她自己命不好,上不得台面也就罢了,还偏要出去给我们家丢人现眼!”
严七少冷声道:“我们是上不得台面,可既然夫人嫌弃我们上不得台面,为何不用你那上得了台面的儿子和女儿替严家争权?反而要指望我呢?还是夫人觉得他们更加不成气候,那么敢问一句,比起一文不值的我们更加不成器候,该是什么货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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