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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队长,队长那边还是没有传来新的消息。”身后的年轻队友已经稍稍有一些沉不住气了,“我们现在怎么办?继续这样毫无意义地浪费弹药?或者直接冒着火烤冲进巷道跟那两个怪物硬碰硬?”
“不要心急。队长没有主动联系我们,说明计划没有发生变动。”六指女人一动不动地贴着枪,“相信我,如果能够以这么简单的方式清洗掉那名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天赋者,消耗这点弹药根本不算什么。”
“如果她一直不出来呢?”
“她没有别的路可走了。那个位置给他们俩带来掩护的同时,也使他们难以找到其他方法撤退。”大概是被问烦了,六指女人的声音有些发冷,“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先坚持不住,在他们手下全灭,或者是不得不撤退,就是我们输;但只要他们先露出一点点破绽,比如冒险地从掩体后面探出胳膊甚至脑袋,那就是我们赢了。”
“您是说……?”
“我开枪从来没有失手过。”女人难得回头,在密闭的空间内扫视一圈,“‘天赋者’并不是铜头铁臂,没什么好担心的。”
像它这种平日不苟言笑的人保证起来一般都会特别有说服力。房间内的气氛瞬间一松。女人重新在窗边趴好,将所有不能流露出来的情绪藏进眼底。
那个看上去吊儿郎当,做事时却一向稳重可靠的队长居然还没有联系它,这着实出乎女人的意外。基本上,它们两个都是喜欢凡事亲力亲为的人,素来不放心把重要的事情完全交到自己以外的任何人手里,因此才能在相互理解的前提下建立起奇妙的信任,而不至于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开始相互猜忌。
看样子,那名重力天赋者应该比它们预想中要更加麻烦一些。想到这里,女人扣着扳机的手指不禁有些发白。毕竟面对这些时常超脱于物理规则之外的特殊对手,出现什么意外都不奇怪。
即便是处在一个不太专心的状态,人影在瞄准镜内晃动的一瞬间,女人还是稳稳地开了一枪。
不,不对,中枪的好像是个男人。女人很快意识到自己犯下了错误。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后,简松明的行动肯定只会变得更加小心。它不该因为一时手快攻击错误的目标。
“副队长?”身后的队员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还傻里傻气地恭维到,“您的反应真快,我都还没注意到呢,您都已经打中人了。”
“……我退步了。”女人没有什么替自己保留面子的意识,“没能一枪打死……算了,我不会再失误一次了。”
她强迫自己静下心来,雕塑一般在原地一动不动。
房间内保持了几分钟的绝对安静突然被一段用于警报的滴滴声打破。身后的队员们再次骚动起来。
“副队长!有人从街的另一边过来了!”
“我知道。”女人反而表情一松,“说不定……这反而是个机会。”
三十秒之后,它看见简松明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具不再拥有任何特殊能力的尸体。
有人压着嗓子欢呼了一声。女人也轻轻吐了一口气。但它还是维持着一贯的威严提醒到:“不要放松,把剩下的人也顺便拿下。”
相隔一条街道的正对面,凌夙诚的脚步顿住了。
只是因为一闪念的大意,他亲眼目睹了简松明是如何以一种简单到不可思议的方式丢掉了性命。
“别出来!你别出来!”他不再能维持住语气的镇定,对着耳麦大喊起来,“邱平宁!你就留在原地,千万别动!”
让所有飞扑而来的弹片漂浮在空中,凌夙诚冷着脸穿过熊熊燃烧着的火幕,手臂上的烧灼痕迹很快就被新生的皮肤覆盖。
“我来对付这群人,你自己小心。”他也不管邱平宁如何反应,正要借着一颗烧焦的行道树直接攀上商船的墙壁,却被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吸引了注意力。
相隔不远的房间之内,六指女人少见的激动起来:“您说什么,撤离这里?那我们之前牺牲的人——”
“没办法,这是上面的人的意思。毕竟你们遭遇的抵抗规模超出了它们的预料。”老人的声音非常平缓,“而你们执行任务的状况也不算太好。”
“您这是什么意思?”清楚对面的人是谁,女人咬着嘴唇以尽量控制情绪,“‘天赋者’毕竟是特殊的对手,我们又人员有限。在这种条件下,我们取得现在的成果,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
“你们有多辛苦,我明白,上面大概也明白,所以你也不用再费什么口舌了。”老人再次打断它,“特地来接你们的飞行器快到了,趁着现在还有机会走,你们可别在这个时候死脑筋。”
“那队长它……”
“你亲爱的队长稍微受了点伤,打了一针镇定之后,现在已经睡了过去。怎么,你希望我马上叫醒它吗?”老人意有所指地揶揄到,“如果只有它才能叫得动你们,也可以,反正我也还有事情要问他。”
“……明白了,是我太不冷静了,我向您道歉。”女人朝着身后打了个手势,队员立刻开始熟练地收拾东西,“还请您不要吵醒它……队长的伤严重吗?”
“你觉得怎样的伤算是严重?”
“会影响到它今后的军旅生涯。”
“那倒是还不会。我们的医学水平很发达。”老人大概是听出了点什么,笑声有点微妙,“好了,你们现在马上往楼顶撤,把烂摊子留给剩下的那些‘天赋者’来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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