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气氛沉下来之后,唐觅蕊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为什么突然要问这样的一个问题?这不是多嘴多舌嘛。”她在心里轻声嘀咕。
面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
光影把他的脸切割得很英俊,像是那种提前量好了黄金分割比例的雕塑作品,每一个角度看都是完美的。
终于,他缓慢开口。
“这些,似乎不是你应该管的事。”
说着,他的身形消失在门口,连带着门也被合上了。
走廊里的灯和屋里的灯被切断了连接,这时唐觅蕊才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果然……对方压根就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真是脑子搭错了,才会突然想要问这个。
这一个晚上沉沉睡去,第二天清晨,一个闹钟把唐觅蕊从床-上叫了起来。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唐觅蕊把闹钟一个巴掌拍到地上,头发凌-乱地起来。
“我去,已经八点半了。”
她赶紧从床-上下来。昨晚看了一半的资料还放在桌面上,她本来打算今天六点起床再稍微恶补一下的,没想到一睡就睡到了快九点。
她赶紧起床,换了衣服在楼下用早点。空荡荡的一张餐桌上只有她一个人,她忍不住问:“大少爷呢?”
“大少爷已经出门了,说下午画展之前过来接小姐,还交代我们昨晚小姐睡得比较晚,不要过来打扰。”
唐觅蕊心里默默掉下一颗汗。
这个桓景还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睡得比她晚也就罢了,早上起床居然还次次都比她起得要早。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每天坚持这么稳定的作息习惯?
“哎呀,小少爷也起床了呀。”女佣们抬头,纷纷拉开了一张椅子。
桓天纵从楼梯上走下来,一头小黄毛有点乱。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微微低着头,在餐桌上坐下来,随手一揉自己的头发。
整个过程,他连看都没有看唐觅蕊一眼。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唐觅蕊发现自己竟然被面前的这个年轻男人拉入了黑名单。
餐桌上响起了餐勺和瓷盘相互碰撞的声音,很清脆,又带着一种刻意的疏离。
用完了早餐,桓天纵一擦嘴,平静站起来离开了。
唐觅蕊沉默无声,回到了楼上继续看放在桌面上的资料。
到了下午,门口的豪车准时停在那里接她。
唐觅蕊下楼,司机娴熟地帮她拉开了车门的后座。唐觅蕊原本以为又和上次去聚会一样,自己是被单独接过去的,没想到后座的车门一拉开,桓景正在里面。
“啊?”
她有点受宠若惊了。
“看到我很惊讶?”桓景抬头。
他手里的ipad上是今天的股市大盘的数据,在等她的十分钟间隙,他就在车上静静处理着手头的事。
“没什么,就是有点……”
她想了半天,想找一个形容词形容此刻的画面。
“有点隆重了。”
最终她下了一个结论,然后上车。
这一次的画展算是个小型画展,到了末尾还有拍卖会和画家见面会。展出的作品是六位当代画家的画作,都是名字冗长的英文名,在念到第七个英文字母的时候唐觅蕊就放弃了。
“桓少,您能过来真是给我们赏脸。”
门口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殷切地接待了他们,顺便在桓景的西装口袋里插上了一朵短小的经过修剪的玫瑰。
唐觅蕊懵逼:为什么参加画展还要在领口的位置插一朵玫瑰花?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样骚不骚包,娘不娘炮?
偷偷瞥了一眼,唐觅蕊忽然发现桓景和这朵花,竟然形成了一个视觉效果还不错的中和!
桓景的围脖是黑色的,风衣是黑色的,帽沿是黑色的,可以说唯一露出来的,就是他白-皙得不像话的脸。
这种阴沉沉的黑白分明的画面,让他的整个人都没点烟火气。而别在领口处的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反而给他周身的形象加了不少的分数!
这么看来,唐觅蕊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桓景带着她从A走廊穿到B走廊,从这一流派穿到那一流派,中途也没多少人上来搭讪。这让唐觅蕊觉得,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功夫会不会全部都白熬了?
下一秒,有人在桓景的身边说了几句话。
桓景轻微颔首,接着在唐觅蕊耳边轻声开口:“我要离开十分钟,你在这里待一会儿。”
唐觅蕊:“好的。”
她没有多想。
大-boss是日理万机的人物,临时出去处理点事情,她能怎么多想?
于是唐觅蕊百无聊赖在画展的厅里逛了一会儿。
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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