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着了!”
“我也刺中了!”
战线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欢呼和叫喊声,一个个武卒均是得手了,一根根长矟带出血雨和人体的碎肉,可以听到矟尖刺入人体时的噗呲噗呲的声响,鲜血在半空狂喷,骨头的断裂声,人的惨嚎声接连不停,再加上武卒兴奋的怒吼,给人一种时空扭曲的不真实的感觉。
秦东阳持盾挥刀,与刀牌手一起在侧翼杀手,很多贼寇在正面防着突刺,哪提防被三十多个刀牌手从侧面杀进。
所有的刀牌手都是武艺过人,秦东阳杀人的动作也是无比的优雅,似乎是在闲庭信步一般的悠闲自在,而挥盾必能拍飞一人,或是将人打的筋骨断折,伤及内脏而死。或是障刀猛然如疾电般的挥出,一颗头颅就是飞向半空。
所有的刀牌手都跟在秦东阳身侧,不停的挥刀斫斩。
这时长矟手又再次向前,又是一轮戳刺。
整个中阵立刻崩溃了,所有的游侠无赖直接转头就跑,在带血的矟尖之前,身后那几十人的督战队根本拦不住跑散的贼兵,这是林凤山特意摆在中阵的,中阵能突破防线,林凤山也没有这样的寄望,只是希望他们能拖久一点。
但在武卒矟手无比坚定果决的突刺之下,中间的贼寇半点机会也没有,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当两轮突刺过后,中阵贼寇最少留下了过百具尸体,其中有长矟刺杀,也有秦东阳率领的刀牌手所杀,光是秦东阳一人,最少就斩杀了十人以上。
在这种局面的战场上,超一流的武者能发挥的作用极大。
右侧的刘益就是如此,义字营已经与多出一倍以上的敌军交战,弓手退后,矟手并没有如大魏军队那样只是列阵掩护,而是毅然决然的随着刘益一起,冲向敌阵。
右翼的敌人要多的多,战斗力也强的多。多半是江湖刀客,山匪,马贼,是蒲家在大魏全境搜罗来的强梁凶徒,他们惯于杀人越货,对战阵并不陌生,对鲜血,断肢,断头,对这些场面都经历过很多次。
蒲家也不会打无把握之仗,武卒训练相当艰苦和认真,这些事蒲家都是清楚和明白。
能把近两千江湖刀客,山匪,马贼汇集在一起,需要的财力当然也不是一般的小,仅眼前的这两千人,每人的卖命钱最少得百贯,否则这些人绝不会上阵来拼命。
也就是说,蒲家动员眼前这个场面,最少花了好几十万贯钱出去。
蒲家在南安,一年被征的捐税不过五六万贯,为了省这笔钱,宁愿花三十万乃至四十万贯,这个逻辑相当可笑,甚至不合情理,但这就是蒲家的行事风格。
在右翼的武卒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但在刘益的率领下,对面的刀客们并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弓手不断平射,使刀客们疲于应付,二百矟手不断踏步向前,不断戳刺。
两侧是少量的刀牌掩护,刘益手持双刀,几乎每一挥击必斩一人。
很快刀客们发觉要破矟阵,必击两侧,来围攻刘益的高手越来越多,很快在刘益身前就堆积了成山般的尸体。
鲜血浸透了江边浅黄色的土地,大地上到处是涸湿的黑红色的泥土。
血腥味极为刺鼻,右翼阵形陷入苦战之中。
而矟手们没有退后,他们一退,弓手阵形直接面对威胁,而矟手们也是按训练要求的那样,毫无迟疑之色的随着刘益的脚步,不断的冲向敌阵厮杀!
战场已经焦灼了,中阵的贼寇被击退了,现在剩下的二三百人跑的满江滩都是,很多人已经在泥水里挣扎,连滚带爬,他们已经视身后为地狱,为了能逃离这个可怕的战场,已经手脚并用的在泥水里翻滚着。
左翼有不到千人,正在攻击信字营,在葛家兄弟的带领下,哪怕对手是更加老练的蒲家牙将为主的对手,又是以少击多,信字营的表现还是相当沉稳。
葛家兄弟不断发出投矛,每一击必暴喝,然后必中一人,必击穿敌人身体。
虽然只是两人,威势却在普通的弓手之下。
其余的鼓山盗的老人也是一样投矛,虽然不及葛家兄弟的威势,杀伤也并不少。
信字营的矟手表现的和其余两营一样的出色,连续突击,对来犯之敌进行了暴风般的打击,蒲府牙将的阵列原本就相当混乱,在冲击之下,更是七零八落。
三路突击,居然三路受挫,而且中路还直接崩了,林凤山已经大怒,在阵后督战,接连下令斩杀畏惧不前的牙将。
蒲府牙将士气提振,但此时秦东阳已经率部下弓矟手赶过来了。
右翼压力很大,秦东阳分了部分弓手去右翼援助,但现在他去右翼,形同添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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