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只是个开始,怎么?这么快就顶不住了?”元澈嘴角一勾,又在笑。
元泓想起芳官那一脸妩媚的表情,心中再次恶寒不止,想了半晌这才苦笑道:“算了,我再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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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再怎么难受,药也是要按时吃的。”若夕一边说一边将药奉到杜老爷口边“药不吃完,这身子就难以好利索了,到时侯又耽误了公务,还不是您自己着急?”
杜老爷皱着眉头,强把那一碗汤药喝了下去,接过若夕奉来的清水潄了口,又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问道:“那个女人呢?你拿她怎么样了?”
“父亲放心,女儿没有难为她,只是叫她去偏苑住了,省得她到您眼前惹得您心烦。”若夕答道。
“咳,这个女人啊。”杜老爷靠在身后的软枕上慢慢地合上眼睛喘气“放着好好的夫人不作,偏要弄出这样的事情来。”
若夕冲着下人们挥了挥手,下人们全都退了下去。
“父亲也不必过于在心了,昨天夫人还和我说……”若夕说到这里,看了看父亲的脸色,欲言又止。
“她说什么了?”杜老爷问道。
“她说,在您心里,她始终也只是个妾而已。”
杜老爷眉头一耸:“她当真是这么说的?”
若夕点了点头。
杜老爷呆了半晌,到底还是咬牙一笑:“她这么说,也不能算错。这世上再也没有能与你母亲相比的女子了。我当初将她扶正,一来是因为她温柔乖巧向来对我体贴得很,二来也是冲着她对你好,第三也是因为她在府中多年,对这府里的事务全都熟悉,总比我再娶个别的女人要重新去与她相处更好。不想,这步棋还是走错了……呵呵,这也算是命中注定的,秋氏她也只配作个妾。”
尽管杜老爷努力让自己神色泰然,可是到底这件事是伤及心地,没说两句又大声咳嗽起来。
若夕看出来父亲其实对秋氏还是有几分旧情的,想了一会儿,又道:“我只叫她住在偏苑,撤了下人,衣食用度上却也没有苛待她,只等着她自己好生想一想,也好想清楚了自己平日所为是否对得起您,是否对得起整个杜府,待到过上几日,再说放不放她出来吧,眼前父亲也不必想得太多。”
杜老爷闻言,轻轻地苦笑了:“若夕,幸亏有你,要不然,为父这把老骨头,只怕是已经是撑不住了,不过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操持府里上下之余,有的事情,是不是也该张罗张罗了?”
若夕自然知道父亲指的还是二世子的事情,便自浅浅一笑道:“父亲请心吧,二世子他自然会有自己的安排的,眼前府里这么乱,我还是先把府里的规矩给立齐了的好。”
“嗯,那就依你。”杜老爷疲惫地向后一靠,慢慢地合上眼睛,又自睡了过去。
若夕帮父亲掖好了被子,又嘱下人进去好生服侍,这才出了门。
出门正迎上马婆子过来,行了礼道:“小姐,刘管家外放的那些印子银全都追回来了。这会儿府里的先生想请您过去看一下。”
柜上是分管府内府外的所有田产店铺收益的,专门请了几位先生一起在管帐,平日里很少与内宅打交道,就算是秋氏管家的时侯,也常是托的刘管家与这些人走动。
此一时刘管家被赶出杜府,秋氏又被禁足,所有的事情只有交到若夕手上了。
若夕打扮了一下,径自去了帐房,几位帐房先生已经侯在那里了。
若夕进了门大大方方地向几位先生行了个礼,道:“几位先生日常管帐务辛苦了,以往这柜上的事务全托着各位和刘管家商议,如今刘管家有事情不能再到柜上张罗了,几位先生有事情就请直接告诉我吧。”
几位先生初时还忌惮着若夕是个未出阁的大小姐,怕是说话会不方便,不想她举止这般大方得体,便也都放下心来。
大先生老张先一步上来先了个礼道:“三小姐,我们这几日按照您的吩咐将庄里的田里的带外面那几个铺子里的生意全都给盘了一下,又将刘管家外放的那些印子钱给取了回来,这一核对可不打紧,还当真是吓了我们几个一跳。”
“可是帐目亏空太多?对不齐了?”若夕奇道。
“不是不是。”张老先生连忙摇着手道“刚好相反,这帐目上的银子不但不少,还多出两万多两来。”
“多出来?还会有这等事?”若夕更加奇怪了。
“可不是。”旁边一位李先生也站出来一步道“我们将这柜上所有的银子加上收回来的印子钱一合计,竟然多出了两万多,快三万来两银子来,原想来是这放印子钱的息银,可是这左右再怎么合计这息银里也不能多出这么多来啊。我们一看这事儿不小,就赶快把您给叫来了商议一下。”
若夕垂了眼睛,仔细思量了一会儿道:“若是依着柜上几位先生的主意,这件事情该如何去办呢?”
张老先生暗暗称奇,这位三小姐年岁不大,办事却是这般的妥贴,遇事不急不慌,听说多了银子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喜来,只是稳重地询问管事儿的人们意见,实在是极有智慧的一个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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