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菜都是我最讨厌的,难道齐国皇帝想要强人所难?”容天音没有动筷,淡淡地道。
诸葛犹手一摆,旁边的宫女立即收回了动作,观察起容天音来,一连几次皇上对这个寿王妃的特别,伺候在诸葛犹身边的人都明显看出来了,诸葛犹对容天音的特殊。
见他不闹了,容天音这才缓了脸色,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喜兹兹地给秦执挟这个菜,挟那个菜的,催促着秦执吃多点逆。
几乎天天吐血的人,就该多吃点茶。
看着恩恩爱爱的这对夫妻,诸葛犹牙都酸坏了,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因为他们是夫妻,而他诸葛犹和容天音却什么也不是。
原本的不好心情,在容天音这举止后,秦执这心总算是安了。
看容天音对诸葛犹的态度,必然也是不会再多想了,如此对容天音也并不公平。
有很多事,想要问出口,却紧紧的闭紧了嘴巴,因为每个人都该有自己一点秘密。
诡异的用完这顿晚饭后,他们就告辞回帐了。
两人携手走着,天空的雪花一片片的飘着,一会稀松,一会密集。
容天音难得的沉默着,诸葛犹的事,容天音并不打算向任何人透露。
如果诸葛犹够聪明的话,他应该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明天还要赶路呢,早点休息吧!”容天音将秦执送到帐边,闷闷地道。
秦执却回头看她,“小音与为夫分榻而眠,就不怕引人怀疑?”
那个人,自然是诸葛犹。
容天音郁闷地摸摸鼻子,“不许动手动脚!”
秦执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自然!”
容天音嗖地一下窜进了帐内,嘴里一边叨唠着:“快睡,快睡,冷死了!”
帐内要伺候的人被秦执手一摆都屏退出去了,容天音环了眼帐子,再看了看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的秦执,蔫了吧叽地从榻边爬回来,来到秦执的面前替他褪衣,添炭火等等。
秦执本意是想要替容天音解衣的,容天音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早就入帐时就匆匆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给剥干净了,只剩下一身的中衣。
“快睡吧,别磨蹭了!”
容天音有点受不了秦执站在后面一双眼在她身上扫上扫下的,赶紧拉着人倒榻就睡。
秦执看着卷着被子的人,想着她也是累了,果然不闹她,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躺着睡着了。
翌日,天刚蒙蒙亮容天音就醒过来了,在路上,她根本就不敢熟睡,因为她还没有搞清楚诸葛犹真正的目的之前,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秦执到是与平常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对容天音一些小动作越来越多了。
比如,坐在马车内时不时将她带到身边,在她的脸上摸两把,时不时将唇凑过来亲两下额头,这些小动作都可以容忍,可他越来越得寸进尺,亲着亲着就凑到她的唇巴来。
和他也不是没有接过吻,也许是因为对秦执越来越了解的原因,容天音竟然觉得别扭了。
若说这路上缺乏点什么,那就是有一个诸葛犹横在他们之间,不单是容天音觉得郁闷,就是秦执也开始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碍眼了。
每次停下来用食,休息,诸葛犹总是有理由将容天音叫过去。
容天音不想在路途和他打起来,只好一忍再忍,幸而诸葛犹知道分寸,知道在褚国的地盘里不能对容天音太过分了,否则以容天音的性子,肯定是要翻脸的。
容天音觉得诸葛犹就是一个疯子,标准的疯子。
明知她可以毒死他,却在吃她的药后还能做出欲要惹毛她的行径,不是疯子是什么?
进到出了褚国的国境,进入齐国的地盘后,诸葛犹越发的没有顾忌了。
进了齐国的国境后,天气也没有那么寒冷了,天空不再飘着雪,却下起了雨来,是以,他们不得不在边关的驿站停留一两天再出发。
因为是他们齐国的地方,打点起来自然是方便得紧。
安排容天音他们住的地方也有别有深意的安排在旁边了,容天音对此并没有反对的意见,秦执好脾气的接受了,从头到尾,秦执的好脾气完全让齐国人认为这个病弱的寿王一点王爷的气势都没有,柔柔软软的,任人把捏。
完全忽视齐国人对他的鄙夷,秦执依旧让自己过得舒舒服服的。
不像是出门送亲的,反倒是像出来游玩的游客。
容天音见秦执不去计较,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也懒得去管诸葛犹一些有意无意的安排。
“秦执,该喝药了!”
容天音端着药进门,见他定定的躺着阖眼,愣了愣,放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秦执睁开眼,摇头笑道:“不是要喂为夫喝药?”
“自个喝!你又不是断手断脚的,”容天音不由气结。
这人真是抓到一点便宜就想占,当真不像她以前所认识的秦执了。
秦执道:“如若为夫当真断手断脚,小音可还愿意伺候为夫?”
“你要真断了,我就跟你离婚,然后另嫁。”容天音没好气地道。
“为夫当真如此不受待见?”
容天音有些哭笑不得,“行了,我喂你总行吧!真是小屁孩儿。”后一句小声嘀咕着。
秦执却听清了,嘴角微微上翘,微张着唇,等容天音来喂。
其实,秦执有时候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等药喂完了,容天音粗鲁地将一块干净的帕子丢到秦执的身上,恶声恶气道:“自己擦。”
秦执正想拿起,眼眸却瞥见窗边的一抹身影,笑着不动手,“为夫没气力了,小音来!”
“你!”容天音气得重重将碗放下,没好气地拿起帕子使劲的朝着他的嘴上擦去。
秦执微微眯着笑眼,突然朝容天音发难,一把将她朝他怀里一扯,容天音一个不察就被他突然一个利落朝下一翻身,然后她就被稳稳的压在身下了。
矮榻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时发出嘎吱的一声,容天音脸孔一热。
“喂,你……”
秦执两手撑在她的身体两边,覆下唇,夺走她的声音。
吻来得突然,又很快退开,像是知道她的底线在什么地方似的,秦执很知道分寸。
容天音瞪着眼,气恼道:“秦执,你……你怎么了?”
在容天音恼怒的瞪视下,秦执脸色微微一变,马上将容天音的恼怒转为焦急。
秦执身体突然整个压了下来,低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来,“抱抱为夫就没事了。”
容天音挤了挤眉,犹豫了下伸出手来环住秦执的腰,忍受着他的重量,等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好了没有?”
“再一会就好。”
等了一会儿,身上的人还是没有动作的迹象,容天音有点急道:“秦执?”
“嗯。”
“够了吧,你赶紧从我身上起来,重死了。”容天音推了推,身上的人纹丝不动。
容天音觉得秦执有无赖的本质,总给她来这招。
听到她说重,秦执终于是有了反应,慢慢地从她的身上撑起身体。
身上的重量离开,容天音呼吸马上就顺畅了起来。
看着容天音涨红着脸喘息,秦执低着眸光,发出轻轻的笑声。
容天音顿时恼羞成怒,一把将还撑在自己身上的秦执推开,“再有第二次,毒死你。”
见她冲自己发狠的样子,秦执嘴角的笑意更为加深了些。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这个人的所有缺点都变成了忧点,现在的秦执看到发怒,发狠的容天音,越发觉得容天音的可爱!
待容天音收拾屋里的药渣,秦执走到门边时,一眼就看到了对面门的那道身影。
那人似有所感,朝后一转身看过来,只是一眼就离开。
容天音回来时看到秦执盯着一个地方看,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排房子。
而那位就住在他们的对面,单看外表来说,诸葛犹对这两位送亲的禇国王爷,王妃十分周道体贴,可是有些知情人却知道有些事情却不是那样子的。
容天音瘪瘪嘴,“你跑出来干什么?虽然这里不下雪改成下雨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站在一边的方拓赶紧应是。
容天音莫名奇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由秦执伸手拉她回屋去了。
两人前脚刚跨进层,后脚戴弦就进来了,沉着脸说:“王爷,曜丽公主染了风寒,如今高烧不退,情况不太妙。”
两人一听先是一愣。
“风寒?怎么来得如此突然?”怎么昨天没有见有人汇报?
“属下也是无意间听到,如若再不退烧,只怕……”
身为送嫁的两个人,是要负一定责的。
秦玉的身体虽然不算好,但也不可能差到这种程度,在褚国那样恶劣的环境下都能跑能跳的,怎么反到到了这里突染重病?
容天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诸葛犹,难道他让人在秦玉的身上动了手脚?
如若秦玉在和亲的路上死掉了,秦执确实是要负很大的责任,该死的诸葛犹。
最后,两人还是打听了秦玉现在安排住的地方,然后匆匆过去了,进屋时,就看到站在里边的诸葛犹,他的眉是轻蹙着的,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他在为秦玉的病忧心呢。
因为秦玉的病症突然,只怕不能轻易动身了。
容天音在他的身上扫了眼,最后落在正替秦玉把脉的太医身上,“秦玉的病症如何?”
太医没有回她,却是看向诸葛犹。
容天音正要挑眉,就听太医说:“寿王妃放心,曜丽公主只是染了风寒……”
“风寒?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容天音没等他说完,便冷笑一声。
太医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容天音的话。
“不必担心,秦玉的病情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糟糕。”
“最好是没有,”容天音瞥向诸葛犹,其实诸葛犹觉得自己挺冤的,这事真不是他所为。
“这里有太医照料,你不必太费心。秦玉是未来的国母,我不会让她有事,轻与重,我分得清楚。所以,不要再用那种目光看我。”
“你若分得轻与重,我容天音就不会在这里了。”容天音阴着脸色反驳一句,齐国人的脸色都变了,皇上一忍再忍她的脾气,可他们不能忍。
言罢,容天音坐到了床边,见秦玉梦中不安稳,伸手摸了她的脉,挑了挑眉。
“皇上,这……”太医见容天音动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诸葛犹摇了摇头,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了。
容天音把了半天后才松开秦玉的手,然后道:“我要看看他开的药方。”
齐国众人齐露怒容,她这是在怀疑他们。
诸葛犹冷然一摆手,“给她。”
容天音拿过药单一看,然后将抓药材的活儿交给了伺候秦玉的夏紫。
看着容天音一系列的动作,齐国人已经有种想要抽剑杀人的冲动了。
若不是碍于皇上对她的纵容,他们早就出手了。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诸葛犹斜过目光。
“我要的是她能平安顺利成为你的皇后,”容天音迎视着,一句一顿道。
诸葛犹脸刷地一沉,目光冷冽地盯着她,“不要试图触怒我的底线,你承受不起,还是说,你这是在吃醋?”
“呵,”容天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
“小音与曜丽的感情向来不错,锐帝当着本王的面说这些话,是否欠缺考虑?”旁边的秦执突然出声。
室内一静。
秦执前一句的解释是容天音因为着急秦玉才会做出冲动事,后面一句则是在警告锐帝。
“秦玉是我的妹妹,自然由我护着,还请齐国皇帝能够善待秦玉。”容天音顺着台阶说。
诸葛犹锋利的视线在他们二人身上来回一眼,冷淡道:“曜丽公主是朕迎娶的人,自然不会让她有半点差池,难道寿王妃还信不过齐国?”
容天音耸肩,“并不是信不过,只是想要齐国皇帝更重视一下秦玉罢了,方才得罪之处,还请齐国皇帝不要介怀才是!”她的态度突转,让人有些莫名奇妙,女人果然善变!
诸葛犹瞳仁一缩,“送寿王,寿王妃回屋休息。”
身后马上有人将他们请出了屋子。
容天音看了眼秦玉,与秦执一同出门了,诸葛犹都那样说了,那么秦玉若是有什么意外,问题就出在他诸葛犹身上了。
“刚刚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容天音见秦执不说话,赶紧打破尴尬的气氛。
“对他不需要客气。”
“啊?”容天音愣了愣,“秦执,你这话……”
“做自己就好,不需要改变什么,”秦执温和的话传来。
容天音抿着唇点点头,“以后我会注意的,其实,我就是害怕。”
“害怕?”
“害怕你被他设圈套。”
秦执从唇里发出轻轻的低叹,然后回身将她抱入怀。
容天音有些愣愣的,方拓等人皆停住,转身。
“小音,不要将为夫看得如此轻。”
容天音脸微微一红,她就是觉得秦执这样就该受到保护。
显然,容天音对秦执的能力一点也不了解。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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