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arthur那里离开,安之若也没什么心情逛巴黎了,当天晚上便坐了飞机回到波尔多。
“之若……睡了吗?”霍熠炀在外面问。他等了一会儿,里面没有回答,又道,“我知道你是生气了,可是我真的跟这个isabelle没有关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过。”里面依然没有回答。回波尔多的路上,安之若就一直沉默居多,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问她,她不是瞪自己就是叹气,就是什么都不肯说,“之若,刚才奶奶打电话来,说希望我们尽快去看她,她下周可能要飞澳大利亚,如果,如果明天可以的话,我们明天去瑞士。”
等外面没有声音了,安之若才把头上蒙的被子给拿下来,在黑暗之中眨着眼睛,毫无睡意。
现在是在法国,她还可以当度假,可是总要回国的,现在不能去乾元了,她要开始江山集团总裁夫人的生活吗?霍熠炀好像没有报纸上写的那么花,也没有她记忆中的那么差,但是,自己能继续坐在霍夫人的位置上吗?
她的梦想,她的生活,她的姓名,还有她的学长,一切都要抛弃,去做霍夫人吗?
不,她不想!她的人生怎么能还没开始就草草结束?每一个人在还没长大的时候,都会憧憬着未来,希望能够快快长大,长大之后要干什么,可以干什么,可是她呢?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十年光阴,十年补不回来的光阴,还要被迫站在她不喜欢不熟悉不想要的某一条人生轨道上面。
可是。不想要能怎么样,离婚吗?她要怎么才能开得了这个口。自从发现自己已经二十八岁后,霍熠炀对她的要求几乎都满足了,也做到了不加干涉。而这次身份暴露,不仅不能怪他,甚至也给他带来了困扰,安之若不知道。报纸到底会怎么写她。他不让自己看新闻,把自己隔离在那些新闻之外,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提离婚,怎么都有一种捅他一刀的感觉,而自己也会感觉到痛……
“啊!”安之若大吼一声,又用被子蒙住了头……
门外,有一声无声的叹息。
安之若这段时间的心境变化,霍熠炀多多少少能够感受到,如果说一开始她不能接受已经嫁给自己的事实。那么到现在为止。霍熠炀的努力也不是没有成效的。至少她愿意跟自己相处了,可是这样的相处与夫妻之间的相处有多大差别,霍熠炀心里也是很明白的。
到现在为止。安之若都没有爱上他。
她可能逐渐开始习惯自己的存在,习惯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是,她还没有爱上他。
第二天,两人非常有默契地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不知道她在门内的挣扎,她也不清楚他在门外的叹息,带了一些葡萄酒,便踏上了飞往瑞士的飞机。一路上安之若还非常小心地询问了霍熠炀,奶奶的性格爱好以及是否知道自己失忆的事情。
“我怕她担心,所以这件事没说,如果你到时候觉得真的很难应付的话,我们就告诉她,其实你不用太紧张,就把她当做一般的老人家来对待就行了。”可是霍熠炀越把这个奶奶说的好对付,安之若心里就越不安,总觉得自己可能会闯祸。
奶奶住的地方,在阿尔卑斯山以南,属于地中海气候,气候宜人,比巴黎还要暖和一些。她在城市内有一套房子,在乡村也有别墅,霍熠炀和安之若来的时候,她正住在乡村的别墅里。
“luna,奶奶不在家吗?”出来迎接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中国妇人,一脸慈善,让安之若想起了陈妈,不过人家比陈妈时尚多了,人家有外国名字。
“熠炀,之若,susan在后面的花圃里,你们先坐着,我去叫她!”原先在前面修剪植物的luna一脸高兴,放下剪刀去找人。
“忘了告诉你了,以后有外人在的时候不要叫她‘奶奶’,叫她susan她会很高兴,要由她自己来告诉别人,我们是她的孙子孙媳妇。”霍熠炀小声在安之若耳边道。
真是个奇怪的老人家!“嗯,我知道……”昨天后半夜,她打电话给妈妈,试图劝说她也来瑞士,好给自己壮壮胆,可是妈妈那边大白天的也是麻将的和牌声阵阵,非常不耐烦的跟她说了几句,最后也提醒过她这一点。
霍熠炀和安之若进了屋,这是一座暖色主调、布置很温馨的乡村别墅,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后,安之若转头寻找主人的照片,霍熠炀手机里和奶奶的合照,她总是在摆90后小女孩的可爱pose,害的安之若一度怀疑霍熠炀在骗她,可是一瞧壁炉架上那些照片,多都是滑雪的时候拍的,带着帽子,口罩或眼镜,又是一张能够清楚看到五官原先到底长什么样子的都没看见。
看来是个老顽童,那就奇怪了,为什么老顽童会不喜欢自己呢?她应该很讨老人欢心的吧?
霍熠炀陪着她坐了一会儿,见luna还没回来,按照距离,从花圃走一个来回也差不多了啊,他走到后门处张望一番,有些不放心,对安之若道:“之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奶奶她们。”毕竟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问题可就大了。
“嗯,你去吧,我喝咖啡!”安之若捧起luna临走时给他们端来的咖啡,已经不再热气腾腾了,看来时间真的蛮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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