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度过了难关,心情难得开朗,赵靖宜开怀大笑,“行,想吃什么尽可提,曹忠,吩咐下去,好好整一桌慰劳林公子。”
那跟随而来的老太监笑着应“是”。
王老太医闻言立刻摇头制止,“王爷,贤侄还在病中,清粥小菜方为适宜,不可大鱼大肉。”
赵靖宜回头看林曦,后者生生地从那张面瘫脸上看出“那就没办法了,为了你身体好”的意思,虽然知道但也很可气。
曹公公笑道:“老奴定会吩咐下去,让厨房好生熬粥,尽早让林公子身体痊愈,届时再整一桌好席面补补身子。”
赵靖宜满意地点头。
而太夫人却和林曦互相看了一眼,却见林曦轻轻地摇了摇头,便了然起身道:“王爷好意,老身待外孙儿谢过王爷,只是家中已经备好了一切,多年不曾见曦儿,都想念的紧,就不便打搅多日了。”
赵靖宜没有接过太夫人的话,只是看着林曦问,“你要去侯府?”
林曦心上一紧,不知道这位亲王心里想法,便缓缓地点了点头,“春节已在眼前,总是不便在外做客。”
赵靖宜脸上没有表情,“犬子尚未痊愈。”
闻言林曦抬起头,“王爷是希望曦留到世子痊愈?”
赵靖宜点头。
林曦简直想要骂娘,看那孩子的之前的状态就知道有多凶险,林曦一点把握也没有,就算勉强治好,要想痊愈没个三五年根本不可能,难道他要在这里呆上这么长时间?别逗了,风险大不说,跟这个心思难猜而且态度强硬的男人在一块儿住着,没等那孩子的身体好转自己就先玩完了。
甭管心里怎么想,林曦还是得好声好气地说:“世子的身体已经暂时稳住,余下的有太医在比曦更有保证,如今天气太冷,就算再要施针至少得来年开春了。”
说着他看向王老太医,就是这位老大人才将他拉下水的,林曦如今这般有大半的原因要归咎于他。
王老太医收到林曦的目光,于是便道:“王爷,林贤侄身子底子太薄,加上忧思过重,一直未得好转,这还是个孩子呢,怕是在这王府不自在,也不利于养病,况且世子的病还需要老朽再细细考虑。”
赵靖宜再看林曦,只见后者带着歉意表情讨好地笑着,如同牲畜无害的兔子。
“若是犬子……”
“您随叫随到。”林曦立刻说,赵靖宜其实并非不讲理之人,林曦才相处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就是压迫感太强,凑得近了,自己定然折寿。
赵靖宜虽然没有放准话,但态度已经放软,林曦便再接再厉,“走之前草民会再去看看世子的,回去之后也会尽快想想应对之法。王爷,说实话,草民学了闽大夫的针灸之术,但并未磕头拜师,也不是大夫,看病救人草民并不专长,昨日也是运气好,世子的症状与草民有些相似,若是再让草民冒冒然施针却是不敢的。”
这时太夫人也说,“王爷,侯府也是世子的母族,若曦儿真有这个本事,老身自不会让他退缩懈怠。”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好多做挽留,赵靖宜于是点头答应,“用了午膳,本王派人送你们回去。”
“多谢王爷。”
赵靖宜便不再多留,转身准备离去,却见一个圆胖的丫头端了一碗药进来,赵靖宜低头一瞟黑乎乎的药汁,散发着连他都觉得难以下咽的味道。
“少爷,喝药吧。”圆圆是照顾惯了林曦,所以被太夫人一同带了来,一看见林曦的情况,二话不说就去厨房煎了药,而团团稳重就被留在侯府整理林曦的院子了。
赵靖宜只见林曦那张乖顺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表情分外不情愿,却见那胖丫头往前一递便说:“闽大夫吩咐了,少爷若是再受凉病发了,这药就得多喝十日。”
太夫人接过药碗,轻轻吹了吹,闻到那味道也是一皱眉,不过闽大夫的话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凑近林曦劝道:“曦儿快喝吧。”
林曦顿时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赵靖宜微哂,转头对曹公公说:“去弄碟蜜饯来。”
曹公公乐道:“是。”
林曦喝了药,过了半个时辰又喝了粥,顿时感觉身体恢复了力气,虽然依旧有些头重脚轻,但已经好太多了。
于是穿戴整齐,严实地裹成小熊,和太夫人一起进了世子的屋子,里面赵靖宜和几个太医已经在了。
林曦把了脉,仔细检查了下小世子,吩咐了注意事项,跟赵靖宜约好过了年便再过来看看,才与太夫人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王府。
到了侯府,
太夫人撩开了窗帘,指着大门口上永宁侯府的牌匾说:“认认门,今后就是你的家了。”
睿王府大门宏伟,能感受到高高在上的皇族力量,却少了时间的沉淀,而“永宁侯府”这四个大字苍劲有力却饱经沧桑,耳边听到齐妈妈说:“这匾还是□□陛下钦赐的呢。”
林曦没还未进侯府就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传承百年的大世族气息。
车马未停,直接进了大门,又过了仪门后便换成了软轿,抬着进了正院,往左穿堂过了角门就见到了一个垂花门,再往里就朝重锦堂而去,太夫人的院子。
重锦堂里已经站满了人,领先了便是一个中年锦衣男子和妇人,却是永宁侯和侯夫人刘氏,旁边是萧云宣和他的妻子单氏,再接着林曦就认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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