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的意思很明白,既然水匪是冲着你景东漓来的,那么为了大家的性命安全着想,您就小小的牺牲一下成全了他们罢。
“哦,有何不可。”景东漓到是没有因为秦悠不客气的话不高兴,反而很痛快的答应了。
秦悠狐疑的瞅他一眼,很快心里便想明白了什么,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是白来了,而这个景东漓,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崾。
景东漓依旧是自己滑动轮椅往船舱外走去,为了方便他出行整艘船没有一个门槛,台阶也全都是斜坡式的设计,就连上楼的楼梯都是平坦的环绕长廊,有点像现代天桥上专供自行车上下的折叠式通道。
有钱就是任性躏!
不过从此也可看出,景东漓此人虽然看上去如沐春风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实则疏离淡漠的很,他宁愿自己费劲滑动轮椅,也不容许伺候的丫鬟靠近。
身居高位,人人觊觎,他在景家的处境就跟宋微君之于朝堂差不多,他会如此警觉也不奇怪。
景家大船与武王府的船已经差不多处在了齐平的位置,看似扎成了一堆,实则彼此隔着些距离,排列有序,不管是应对突袭还是前行,都能以最快的速度做出应对。
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默契。
秦悠站在甲板上观望了一下武王府船上的情形,甲板上人不多,但暗中不知潜伏着多少随时准备雷霆一击的高手,可谓固若金汤,看到如此井然有序的安排,秦悠放下心来。
“见到你们商队的护卫,让我觉得自己是否该好好整治一番我们景家的护卫队了。”身旁景东漓忽然悠悠来了一句,平淡温雅的语气中透着点似笑非笑的揶揄。
秦悠瞥了他一眼,点头赞同道:“护卫是否得力可是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尤其常年出行在外的人,若无人保护,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命丧荒野了。”
口中这样说着,秦悠不由暗赞景东漓眼睛毒辣,最精悍的武王亲卫都收敛了气息隐藏在暗处,若非对他们的作风太熟悉,秦悠都觉察不到他们的存在,景东漓应该是从甲板上那些站姿松散伪装成普通护卫的武王府侍卫发现端倪的。
为了伪装成商队,安世锦一遍遍耳提面命那些侍卫怎么不中用怎么来。
平时训练谁做不好便要受罚,而现在是谁敢表现的训练有素谁挨揍,一路上可怜的侍卫们被折磨的快要风魔了,可没想到饶是如此,景东漓依旧一眼看出了这些人的与众不同,足见其细致入微的洞察力。
“常年出行?想不到秦小公子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经历,定是从小便开始掌管家业了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东漓因腿疾自小出不得门,见识浅薄,与秦小公子比起来,景某惭愧的紧。”对面的水匪正在大声叫嚣,景东漓却一点也不显慌张,老神在在的躲在后面与她说着没营养的话,这份镇定,哪里是没出过门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外表都是用来骗人的,这话用在景东漓身上再贴切不过了。
“呵呵,我倒是觉得景少主这份坦然自若的镇定难能可贵,是我辈学习效仿的榜样,若在下何时能有景少主临危不乱的一半功力,也不至于一出事就急巴巴的跑来求救,让景少主见笑了。”秦悠假笑着敷衍。
说起来她倒是挺愿意与景东漓说话的,无论是谈正经事还是开玩笑,都让人觉得很轻松。
以前秦悠最讨厌跟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打交道,就像贤王赵咸宁那样的,明明心狠手辣冷心冷肺,却要伪装成谦谦君子,令人厌恶。
景东漓也长了一副欺骗世人的脸,说话言不由衷话里有话,可他并不介意让别人看清自己的另一面,凡与他接触过的都会觉得他是个心思深沉胸有丘壑的人,但他的强势有着自己的原则,不会让人反感,偶尔调侃人也很有分寸,从不会让人觉得那是在讽刺挖苦自己。
和他相处很舒服。
这就是秦悠第一次见面对他的印象。
景东漓仿佛没听出秦悠笑容里的虚伪,莞尔笑道:“怎么会,在下很高兴能交到秦小公子这个朋友,自小身边便没个能说话的人,以至于在下一直觉得与人相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今日遇见小公子却觉一见如故,这是否就是所谓的缘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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