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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天的所有时间段当中,苏荆最喜欢的就是日落黄昏时。他特别着迷于那段时间,天边的太阳缓缓沉入地平线。时间正在不可逆转地一点点流动,让每一个有空停下来看看天边的人都能感受到,生命正在一点点从自己体内流逝。
“哥哥,你头上流血了。”
苏萝用手指揩去他额头上流出的血渍,干涸的鲜血已经凝固。苏荆按着自己的手臂,评估着自己的伤势。
“你确定摄像头开着?”苏荆再次确认了一次,“我可不想白挨一顿揍。”
“开着。”
手臂和大腿还在隐隐作痛,苏荆自认为防护动作做得不错,但自己脑袋上被棒球棍敲了一记,当时他失去了两秒钟意识。等事情了一段落就该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群小鬼下手也没个轻重……苏荆阴沉地想着,虽然他自己也就小学五年级。
十分钟后,两人站在了老师办公室里。苏萝负责哭,苏荆负责“一脸倔犟地站在那里”顺便不经意地展示出身上的伤口。小陈老师是他们挑选的目标,她入职才两年,正义感很强,又喜欢像苏荆苏萝这样长得漂漂亮亮的孩子,再加上这两人成绩又好。优等生说的话总是比劣等生要强一些,
最后还有一条,苏荆被殴打的地方“正好”有摄像头。
“对不起,哥哥,我……我没想过会被人欺负。”
苏萝原本选的处事策略是不去招惹人,也不想被人招惹,但可能是由于她有的时候盯着一处发呆的时间比较长。被某几个讨厌鬼当成可以欺负的对象。一开始只是偷她的东西,到后来是踢踢打打,嘲笑她的发型、衣着,以至于直接甩巴掌。
苏萝考虑过用圆规或者铅笔刺穿这几个小鬼的脖子或者眼睛,给他们一个教训。但是苏荆有更好的点子。按照他对这件事的理解,如果这几个小混账继续留在这个班级里,就算用适度的暴力让他们理解到不要和二人作对,也会造成同学间的嫌隙。日后各种麻烦还有一大堆。
“让他们转学吧。”苏荆啃着指甲说,“现在稍微麻烦一点,而且估计我得做出一点牺牲。但至少永绝后患。”
总之先找个校园内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然后放学把他们约出来。接着是背对摄像头用语言挑衅——对苏荆来说,挑动这几个蠢头蠢脑的家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挨打个几下,在地上稍微翻滚一番——这里有一点误算,其中有个爱好勇斗狠的家伙在书包里带着棒球棍,以至于真的挨了几下重的。
本来校方只是想给这几个小孩记大过的。但苏荆在医院诊断病历上稍微动了点手脚,把自己的伤势稍微搞大了一点,他也不太确定应该搞多大,就请人填了个内脏轻微破裂。
等那几个小混混被勒令退学的那天下午,本应该在医院躺着的苏荆已经备好了家伙,有备而来地和苏萝把这几个混账狂揍了一顿,二人的神经反射足够空手殴打这几个蠢货十遍。在轮到那个拿棒球棍的混账时。苏萝还特意用力助跑飞踢对方的下巴,然后苏荆一记侧踢把他用双人连携技打飞了三四米。
“我知道你们家在哪里,以及你们爹妈是干吗的。”苏荆和颜悦色地说,现代社会想套点信息实在太简单了,他和苏萝二人配合,只要简简单单地说个谎,家长通讯录自然到手。再伪装什么小学班委会去打几个电话,对小孩子们客客气气的家长自然把自己的住址信息双手奉上。
在进行了一番威胁后(为了避免他们听不懂,苏荆不得不说得比较直白),苏荆一个个地把他们的裤子脱下来。然后聚成一堆用打火机烧掉。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苏荆(十岁)与苏萝(十岁)二人手拉着手一路溜达回医院躺着,不在场证明——虽然不太可能用到——早就准备好了。家里对此事一无所知。父母基本上不在家,都忙着在外面工作,两个小孩从小就学会了自己管账。
“阿萝……不知道为啥,我觉得这件事做得还挺愉快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给那一招起个名字吧。”
“飞龙断破突击连打。”
“只是我们两个十岁小孩的乱打,就不要起这么夸张的名字吧。什么天舞宝轮、黄金号角、海虎爆破腿之类的就差不多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苏萝试着削个苹果给躺在病床上翻笔记本的苏荆吃,但削皮太麻烦了,她最后直接切成乱七八糟的小块塞进他嘴里。
“你说……咔嚓咔嚓……我们做的是普通小学生也都会做的小事吧……咔嚓咔嚓。”
“正是如此……咔嚓咔嚓……每个适龄中小学生如果不学会勾心斗角和反暴力侵害这些基本技能的话,都会被社会所淘汰啊……咔嚓咔嚓……”
“喂,为什么你自己也啃起苹果来了!”
“阿荆,下一个比较有趣的目标是谁?”
苏荆把手中的笔记本翻转过来,让苏萝可以看见上面的字。
“那个拿棒球棍的家伙,家里是交通局的某个小官儿。而且他家离我们比较近,坐公交车只有四站。我们可以以他为突破口,看看能否在两个月里……让他们一家更倒霉一点。”
“唔,接下来两个月的课外活动又会很充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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