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南看她的样子,虽然被病痛折磨的脸色苍白,中气不足,虚弱的很,但身上知书达理地优雅的气质,可是在举手投足间彰显出来,和这简陋的四合院格格不入。
“年少的时候,被家里逼着爱看些杂书罢了!那时候可没少受罪。”崔云霞捋了下耳边的碎发,真是一举手一投足端的是风情万种,一副仕女画展现在面前。
“可是现在,靠着这才学才不至于咱全家饿肚子,看来还是读书好癢。 闭攀逦兆潘氖中ψ潘档馈!安慌履忝切埃鹂凑飧黾椅遗芮芭芎蟮模琺éiyou我媳妇儿掌舵我可跑不起来。”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那点儿古董知识可都是从媳妇儿哪学来的,我一个粗汉子,祖辈儿三代贫农,哪学过这么高雅地东西。”
“呵呵……”崔云霞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幸福满足的愉悦,她的嘴角上扬的美丽的弧度。
原来经过攀谈得知,崔云霞的家旧时乃是古玩大家,从小耳濡目染,才是真正的家学渊源。只不过后来家族落败了。但有些东西学会了那是是刻进骨血里,没想到这个时候成了谋生的手段。
琉璃厂的静默,潘家园的吆喝,谈笑中流传的陈瓷旧物。古董收藏界的尔虞我诈,手指间闲把玩的乾坤秘密。似乎在沉寂了多年,又迎来了春天。
古玩行业需要具备丰富的历史知识做积淀,而且还得有多年的收藏经验才行。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玩的起的。而这些崔云霞都比别人有着先天的优势。
“方医生,先给云霞治病吧!”张叔催促道。
“呃!好!先把把脉吧!”方默南把小板凳往崔云霞那边移动了一下,靠近她。
方默南执起她的右手,三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边品脉、边观察她的气色。
少顷片刻,方默南撤回了手,“张婶这痰喘之症,有小十来年了吧!”
张叔眼睛瞪的溜圆,急急地说道,“对对!方医生说的太对了。年头对年尾。可不整整十年了。自打生了我家小三儿一年后,就患上了这病。每年冬季加重。咳嗽、气喘、痰多、胸憋较甚,走大约二里地的路就得歇上一会儿。病恹恹的,由于这病在邮电局的工作也给弄丢。人家给了病退。那点儿工资还不够一顿药钱呢!不过就是上班工资也不高。”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厂的效益也不景气,这发放的工资时间也不准,这半年多了没见工资。可这药和生活。可不管你有没有工资,是到点儿就得吃和喝。”
“唉!生活不易,可也不能让人给憋死不成,所以只好出来练摊儿。”张叔感慨地说道。
夫妻两个都很坚强,活着就是彼此的精神支柱。
方默南蹭了蹭鼻尖接着说道,“张婶咳嗽时,咳声频频,咽痒难忍,咯白色泡沫痰,夜间咳剧,甚则咳呕交作,不能平卧,难以入睡,咳则遗尿,气促胸闷,动则喘促汗出,喉间闻及喘鸣声,鼻流清涕,头昏重,颈肩背部酸痛不适,脘腹痞闷,纳差嗳气,口干口苦不欲饮,夜尿5~6次,大便偏干,秘结难行,双下肢微肿,按之凹陷。”
“对!您说的症状一个都没落下。”张叔听她边说,这嘴巴是越长越大。“这……这……方医生把脉把出来的。”
“嗯哼!”方默南点点头,“舌苔白腻,脉寸关弦滑。开张方子,两剂就好了。”
“什么?我们吃了十年的药都没好,方医生这两剂药真能好!”张叔提高嗓门说道。
“成安!”崔云霞轻声细语地叫着他的名字。
张叔立马泄了气道,“方医生,您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方默南笑而不语,不以为意,接过贺军尧递过来的药箱,直接在小饭桌上写下了药方,递给了张叔夫妻两个。
“麻黄、桂枝、细辛、半夏、干姜、五味子、白芍、甘草,”张叔一一念来,“咦……这……这不是小青龙汤吗?我们经常吃的,可也没见好啊!”他抬起头来疑惑地说道。这么多年媳妇儿吃什么药都是他抓的,所以对这些药材他是知之甚详,有些方剂都能记住了。
古有“左青龙右白虎”之说。青龙,是神话中东方木神,色主青,主发育万物。张秉成曰:“名小青龙者,以龙为水族,大则可兴云致雨,飞腾于宇宙之间;小则亦能治水驱邪,潜隐于波涛之内耳。”《成方便读》二方发汗逐饮之功,犹如青龙之兴云治水,但依其发汗力强弱而命名“大、小青龙汤”。
“张叔,您还少念一味药。”方默南提醒道。
张叔往下看去,“最后一味药,生石膏!”他抬眼又道,“这就差这一味药。”
方默南稳稳坐着,微微一笑道,“小青龙汤为治外感痰喘之神方,小青龙汤之药性,当以热论,而外感痰喘之证又有热者十之八九,加入生石膏,使药性之凉热归于平均。若遇证之觉热,或脉象有热者,则必加生石膏两许或一两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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