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汐玦有些奇怪,半转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睁开眼,“怎么就骑不了马了……”俄而似乎恍然大悟,深邃的目光也幽暗起来,一副了然的模样,“女人的那个日子来了?不妨事,那就等上几日再去。”
凌妆的粉颊已是胭脂色,心想这等未经世事的少年,叫他猜,恐怕猜到明日也猜不着,只好咬着唇,直接说道:“我……我有了,近日不能侍奉殿下!”
“有什么了?有……”容汐玦忽地顿住。
她复将头埋到他胸前,满以为他定然欢喜,谁知半晌再听不到一丝动静,不由疑惑抬头。
只见容汐玦面色雪白,撞到到她征询的目光,勉强挤出笑容道:“你确定么?”
这却不是听说有子嗣的正常反应,凌妆不知是何原因,轻轻唤了声:“郎君。”
容汐玦收拢手臂,将她重又搂住,缓缓道:“别多想,你有了孩儿,我很高兴,你懂医理,我自是放心,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
他言语间说高兴,声音里却透出一股难以掩饰的惧意。
既然太子说欢喜,凌妆也不好再追问,心里却莫名带了惴惴,左思右想,却委实想不出原因。
容汐玦并没有就此时再发表意见,像往常一样陪着她用膳,只不过吃食上处处留意,一再叮嘱:“什么吃得什么吃不得,你比我更清楚,切记莫要贪嘴!”
凌妆柔顺地答应,心中未定,一时也不想提宿寝之事,反正第一拨的知事女官遣回之后。第二波受靖国太夫人连累又送回了内廷,皇后雷霆手段,打杀了几个,相信肯到东宫触霉头的女人该不会那么多了。但太子正当年少,平日看来也贪欢图爱,凌妆一头纠结,一头尽量说服自己。难道还真想终身独霸太子不成?等到他自己临幸宫女。还不如替他安顿好……
想到这些,有孕的欢喜又被冲淡了一些。
午后殿内暖洋洋地,春困袭来。凌妆便有几分昏昏欲睡。
容汐玦搂着她移到寝殿,半搂着她躺在紫檀罗汉炕床上,凌妆阖着眼皮,一忽儿已熬不住睡了过去。他却睁着眼望着青色为底,上绘各色行龙的天花板愣了许久。
待身旁的人呼吸逐渐沉重。容汐玦轻轻放开,替她掖好锦被,自出了后殿。
下半日屋里是魏进、侍萧、姚玉莲、杨淑秀当值,容汐玦交代一声:“侍奉好太子妃。里头别断了人。”出明间大殿,立即风风火火着王保和马六贵分赴太医院、东宫典药局宣一众太医到涵章殿。
王保等人有了品级,日常召唤臣下跑腿的差事一般已轮不上他。他是个机灵人,见太子爷面色凝重。不知出了什么事,路上抓住个宫人,忙道:“快去知会贺总管贺孙总管一声,就说太子爷在涵章殿有事。”
宫人忙答应着去了,王保一息不停,赶紧跑往太医院。
消不得一时三刻,太医院和典药局当班的医官齐集涵章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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