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千婳原以为是那根本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给了自己一次转变局势的机会,不想自己却也是一时大意,没有料到此物非比寻常。
此时此刻,千婳忽觉自己的意识一片混沌,右手不能自控系变换成“爪”形,手腕轻叩反手就掏向自己的心窝。五指的指尖触及到温热的液体,千婳却感觉不到皮开肉绽的痛苦。
背心被谁打了一下,她的身子便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千婳不知道自己的倒下是因为获救了,还是因为自己终于是大意而将要丧命了。毕竟命数之事,此一时彼一时,虽大方向不变,但是因中途的选择不同改变了自己原有的命数也不是鲜见之事。
左手拇指指腹不经意地滑过其他手指,千婳稍稍清楚一点的心中不禁就是一惊,那卜算的举动不是出自千婳的本心,她此时心中的感觉不知是惊还是喜:姐!是你么?
是的,不同于自己卜算时候的动作,那是姐姐千妩惯有的指法,千婳觉得自己的眼前迷迷糊糊的,像是崖城家中自己被那团黄乎乎的东西蒙住了眼鼻一样的痛苦。
可是,千婳现下的感觉似乎又和当时不尽相似,呼吸尚算畅通、只一样,吸进鼻中的气味都是污浊腥臭的。
“叮——咚——”“叮——咚——”“嗡——嗡~~”
千婳视力所及皆是模糊的,可是耳朵里面却应是传出水流叮咚长吟和伴随风吹云动的短促之响。她并不知道,她之所以还能清楚地分辨出瑾瑜发出“云水之心”的响声,是因为她右手掏心的动作因为自己左手的格挡而戛然歇止。
这时候,千婳正倒在地上。右手刚刚抓破了左腕桑璃附近的皮肉,五指指甲、指尖都沾了自己左手腕部的血液。左臂挡在胸口处,右手尚抓握住桑璃被架在千婳命悬一线的地方。
千婳心口的桑璃满溢着本属于巫神凌砚的金色神光,这金光招架着那还在试图借着千婳自己的手,将其破腹剖心的力量。与此同时,山洞里语气颇为千妩不值得的嚣张家伙轻道:
“凌砚,你放弃吧!我此行对瑾瑜势在必得。若是你将唯一积攒起的灵气也用尽了。那你将永远困死在这只破镯子里面。你可是巫神啊!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小姑娘再也不能复生为神,你真的甘心情愿?”
千妩的脾气除了对待千婳的不同,于他人而言自是与万年之前的巫神凌砚无异。正如这个强求瑾瑜的东西所言,千妩一要保护妹妹,二来当然不会完全没有把握地从此失去守护妹妹的力气。
“丹青!”没有轻易和对方啰嗦,如故的肃杀语气。千妩单单呼唤了被污浊之气浸染的陷入沉睡之意的神毫墨丹青。
“哈哈——自身尚且难保,凌砚。你先驱动神器?”那声音的源头现下就要生根于千婳的体内,但是除了千妩的抵御,千婳本身也有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兜转她自身的灵气、妖力死防对方的入侵。
“啪!”“啪!”“啪啪——”突然间,千婳脑后插着垂落在地面上的碎玉坠子发出紧促不似寻常每一次的声响。这样的响动不仅没有制止得住进驻千婳体内那东西的强势,反而使得它更加有气焰似的,对千妩狂妄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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