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笑笑,摸了摸司琼枝的头。
“我昨天傍晚给裴诚洗尘,他已经被正式释放了。”顾轻舟道。
司琼枝诧异,不知顾轻舟为何要给裴诚洗尘。
“我问了他。”顾轻舟笑道,“在这件事里,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的。”
“他怎么说?”
“他知道的。”顾轻舟笑道,“他告诉我,那天晚上他的确是出去了,也是去了码头,因为他看到有人留了纸条给你。
大半夜的,他不放心,所以跟过去看看。他是尾随着你,去了码头的。可等他回家,却发现了他房间的衣柜里,有一把匕首。
匕首带血,放在他的衬衫上,把他的衬衫也给沾染了。他当时拿到了匕首,心里就知道不好,却又不敢贸然去洗掉,或者丢掉,于是他带回了办公室。”
司琼枝好像被人当头打了一个闷棍。
她愣了半晌,所有的言语都堵在嗓子里,不知如何启齿。
她怔怔看着顾轻舟。
“他第二天看到了报纸,才知道是自家的弟妹被人杀了。他了解裴诫和胡峤儿,听说过他们俩的不和睦。
当时他就猜测到,是裴诫杀了胡峤儿,然后嫁祸给他。裴诫不会承认的,故而他先下手为强,直接点明自己的猜测。
那天晚上,他没有看到裴诫,但估算时间,裴诫肯定回了新加坡,所以他就直接说了。
凶器是裴诫栽赃他的,他完全可以洗掉血迹丢掉,却又担心胡峤儿的死没了凶器就无法申诉,故而他留了下来。
他决定不声张,而是悄无声息的栽赃回去,把匕首悄悄放回了裴诫的箱子里。他的衬衫沾了血,几乎是洗不掉的。
他想等案子结束,再来处理。他和胡峤儿毫无私交,此事想要牵扯到他头上也难,谁知道会有钟楼街照片的事?”顾轻舟慢慢道。
裴诚是很精明的一个人。
他心思缜密,从一开始就积极参与其中。
和顾轻舟一样,当他担心炮火烧到自己头上时,他不是消极躲避,而是主动掺和,把自己放在这里面。
可钟楼街的照片,超出了他的预料,也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我和裴诚还聊了,胡峤儿跟褚如展来往已经快一年多了,为什么裴诫这个时候突然知道了?假如他真的知道,他是不会去马六甲的,他没这个程府。
裴诚说,肯定是有人在他去了马六甲之后,打电话让他回来捉奸。依照裴诫的性格,他一定会回来的。
打电话告诉裴诫的人,和钟楼街拍照,想要把你和裴诚拖下水的人,肯定是同一个。”顾轻舟道。
司琼枝正在怔愣,好像一台上了锈的机器,这时候才缓缓启动。
顾轻舟的话,她都听到了,却没有往心里走。
她愣愣的,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不过,警察局能这么快结案,还是我在中间搅合了很多,让我义父出了不少的力气,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顾轻舟又道,“至于拍照的神秘人,他更加小心谨慎,只怕一时半会儿是找不出来了。”
她所说的义父,不是颜新侬,而是新加坡的军火商。
新加坡颜家也看过顾轻舟的传记。
王珂的文采斐然,又擅长讲故事,他笔下的顾轻舟,比顾轻舟自身要好上百倍,她的优点被王珂无限扩大。
于是,读过那本书的人,都很崇拜顾轻舟。
颜家上下都读过,他们对顾轻舟好奇极了,故而顾轻舟一到新加坡,就受到了礼遇。
相处下来,他们发现顾轻舟名副其实,的确很有点能耐,故而就有了结亲的心思。
毕竟他们和司行霈,以及司行霈的舅舅都是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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