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玄默默地看着一脸殷切渴望的傅嘉佑,还有一脸尴尬得要死的孔闻敏,他觉得他其实才应该是更尴尬的那个,他知道自己应该先告辞来着,留着孔闻敏和傅嘉佑单独说这样的私.密话,可是他的脚就像是生了根儿似的,就那么一步不挪地站在原地,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因为好奇,还是因为别的其他的原因,反正他就是不想走,就是想知道这两人的谈话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内容收场。
“孔侍卫,您就真的不能给舍弟一个机会吗?”看着孔闻敏一直沉默、拒绝的意思那么明显,傅嘉佑都着急了,“舍弟虽然是个顽劣不懂事儿的,但是对孔侍卫真真是念念不忘,自从遇到孔侍卫之后,舍弟就一直魂不守舍……”
“嘉佑兄,”陈清玄是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打断了傅嘉佑的话头,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令弟是个剑走偏锋的,这自然是没什么的,一样也能找人作伴过日子,可是就算找也得找个同道中人吧?哪里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道理?”
“可是嘉恒说,孔侍卫也是个剑走偏锋的啊!”傅嘉佑道。
陈清玄:“……?!”
孔闻敏:“……??!!”
“他说他能看得出来!”傅嘉佑又忙得补充道,“他自幼就是个剑走偏锋的,自然谁是同道中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啊!”
陈清玄正要去问孔闻敏的意思,结果一只老虎爪子似的大手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力道还很大,登时他半边膀子都矮下去了一截儿,他还没来得及去骂孔闻敏,就听孔闻敏开了口:“傅公子,我和清玄认识两年零一个月了。”
傅嘉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我们在宁古塔的时候、在没遇到令弟的之前,就已经认识了,他去考乡试的时候,是我陪着他去考的,他来京师参加春试,也是我一直陪着的,为了他,我也从宁古塔调回了京师,现在,此时此刻,我们正合计着搬到一起住,从今晚之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了,”孔闻敏面不改色地道,“傅公子,你现在明白了吗?”
“可……可清玄兄一点儿都不像是个……”傅嘉佑瞪着眼惊恐地看着陈清玄一阵青一阵白的脸。
孔闻敏截断了傅嘉佑的话头,又缓声道:“他从前的确不是,后来为了我不惜委屈自己变成了个剑走偏锋的,这辈子都没了生儿育女的机会,傅公子你说我要是为了令弟而负了他,那我还算是人呢?”
“是在下冒昧了,”傅嘉佑忙得冲两人深深一揖,然后道,“从今往后,在下再不会提起此事,更加不会在舍弟面前提起孔侍卫,还请孔侍卫和清玄兄原谅。”
孔闻敏抿了抿唇,有些为难地道:“今日若不是迫于无奈,我是不愿道出我和清玄关系的,毕竟清玄的仕途……”
“明白!明白!”傅嘉佑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孔侍卫、嘉佑兄,你们尽管放心,此事你们知、我知,再也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咣当!”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三个人同时把脸转了过去,就看着正捂着额头、一脸震惊扭曲朝他们看过来的房开文。
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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