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错说的非常分散,我却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受伤的狐狸被狼群包围,苦无计施的情况下,就给自己身上滚了一层泥,谎称自己是独行的孤狼。
狼群的鼻子在淤泥的刺激下,无法辨认出它身上的气味,便接受了它的谎言,将它当成了自己的同伴......只不过,狐狸再狡猾终究不是狼,总有一天会露出自己的尾巴......
我心说这哥们什么都好,怎么说起话来也学那些大和尚七拐八绕的,整的跟打禅悟法似的?
不过,他这番话倒也提供给我另一条思路!
眼前的这个‘阿大’,不管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像老土匪说的患了那种离魂症,总有一天会像那狐狸一样,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我现在要做的不是轰人,而是等,耐心的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谈完之后,我又小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其它人。
老土匪听罢,就勾住央错的肩膀,调侃道:“拉普老弟,我说,你这回给咱们找来的可不只是一个向导,还是个大寓言家呢!说起话来,就是和咱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庾明杰也起哄到:“那可不,能把大饼这死心眼的家伙说服,这等修为,可不是一般人拥有到的!不过央错大哥,我听说你们这边狼群挺多的,咋兄弟过来这么多天都没见过一头狼?”
我见这俩家伙把话题越带越偏,大声干咳了两口,提醒他们小点声!
然后,又瞅了瞅对面闭目养神的阿大,发现他根本不为所动,顿时便有些意兴阑珊,胡乱的啃了几口干巴巴的牦牛肉后,就钻进帐篷蒙头大睡。
不知是因为孙勇等人还是其他原因,自从下船以来,我基本上没睡过一宿囫囵觉,要不整晚的失眠,要不噩梦连连。
说来也奇,今天一钻进帐篷,虽说气温低的吓人,但很快就睡得昏天黑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被人轻轻推醒。
虽然困乏,但我心中却隐隐觉到了一丝不安,雪山附近的危险永远都数不完,除了随时可能遇到的自然天灾,更有山中的危险生物和徘徊在山下荒原中的凶猛野兽!
这些,还不算对野营者威胁最大的东西,此地位于边疆,多有盗猎者和流寇为祸,那些人可绝非善茬,任何一些物资都可能引起他们贪婪地杀意,在这种地方扎营夜宿,必须得留人守夜!
昨天晚上是我和拉普当得值!
按照原定的计划,今天应该轮到庾明杰和央错,除非遇到了什么不可预知的突发危险,他们应该不会闯进帐篷中叫醒我们!
此刻我被人一推,带着怀疑立刻睁开了眼睛,只见帐篷外银光匝地,一轮清冷的月亮让整个天地犹如蒙上了一层白帘。
帐篷的帘布已经被人掀开,唤醒我的人正是央错,他见我睁开眼睛,立刻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外边示意我出去说话。
我一头雾水的跟他走出帐篷,看了看四周,老土匪的帐篷仍旧一如既往的响起一阵阵让人抓狂的呼噜声,庾明杰正抱着猎枪守在火堆前,从背影上看那家伙仿佛也睡了过去,对面就是盘腿打坐的阿大。
他的头部微微低垂,两只手耷拉在腿边,仿佛也陷入了酣睡,旁边的雪山像是一条沉眠的白色巨蟒,整个营地静的甚至能听见庾明杰均匀的呼吸声。
妈的,这驴日的浑球,让他守夜居然睡了过去!
幸亏央错还醒着,否则,这时随便窜出来一条附近游荡的野兽,都能轻而易举的撕破我们的喉咙,让我们全军覆没!
央错的表情很严肃,完全不像白天的那种古板,有一种不容辩驳的气势,带着我出来后就压低声音告诉我:“别说话,跟我来,有个人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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