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促之间,我只觉得眼前一花,脚底生风的就掉了下去。
我在啊啊大叫的同时,听见庾明杰的声音在上方响起:“放心,义肢的钱我替你掏了,你和文队在下边玩的开心点!”
我本来想大声回骂,但身下传来的失重感和四周越来越暗的光线,让我如坠深渊,根本没时间开口,顾着手忙脚乱的抓紧藤绳,减缓下坠的速度。
一番周折后,我总算在半空凭借着藤绳的牵制稳定了身体。这里,估计已经下到了七八米深的地方,抬头往上一看,井口明显小了好几圈。
周围的光线,也暗的仿似颓星闪烁的夜晚,勉强能依稀辨认出身边的东西。
“文芳,文芳,姑奶奶,你在哪儿啊!”我停在半空瑟瑟发抖,不清楚下边还有多深,一时不敢动作,惶恐不安的喊着文芳的名字。
“你下边!”文芳的声音马上从我脚下响起。
我低头一看,一道刺眼的白光直直的射来,令我眼睛刺痛发黑。但却定下心来,急忙手抓藤绳的顺到了光源的位置。
“拿着!”
我刚落到和她同一个水平的位置,她将藤绳一荡,双腿勾住了我的腰,顺势将皮箱放在两人身体中间,又把她用来照明的手机塞给了我。
我将手机拿在手里,文芳让我往下照一照。
没想到,手机射出的光线刚一照下去,瞬间又被反射了回来,晃得我睁不开眼来,赶忙把手机换了个方向,四周才重新恢复了正常。好像在井底下,有类似于镜子一类的可以反光的东西。”
我被眼前这情况搞得有点发懵。
井底下的那是什么东西?镜子吗?谁没事干,在那里放一面镜子?
文芳看着下边,又看了看左右,忽然说道:“颜知,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下来了这么长时间,四周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一愣。
大脑一时迟钝,没有立刻反应过来,等了几秒,脑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猛的想到:
对啊,孟甘棠不是说,这口井底下连着雪山暗河吗?
可是,我们一直没有听见下方传来什么水声。井中的空气也非常干燥,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口井下边不是什么暗河?
文芳皱眉说道:“不可能。侗族的建筑风格,最大的缺点,就是如何将建筑底下汇聚的雨水排出去。所以,往往都会因地制宜的修建排水井这种东西。如果在平地,排水井一般通着地底的水脉。”
“像孟甘棠她们这种雪山小寨,必然会连同山上的暗河。否则,雨水一旦灌满,整个寨子都得被水冲了。”
她说完,沉吟着又说:“颜知,再试着照过去看看。”
“怎么,你有发现了?”
我问着,眯起眼睛,把手机的光线再次挪了下去。
可这次却很奇怪,底下黑魆魆的一片,如同一个无底洞般,那种强光反射的情况,这次却没有出现。
我顿时紧张起来,看向文芳:“怎么会这样?”
文芳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没说话。
她把双腿一松,将皮箱巧妙地穿插在我腰间的绳结上,从我腰上下来,手抓绳索,继续往井底慢慢落。
奇怪的是,我们一直往下落了将近十多米后,脚下方才一沉,踩在了一片十分湿泞绵软的地面上。
加上我们之前下滑的距离,也就是说,这口井最少有二十米深。这和我们之前估算的十五六米,相差的可不是一丁半点。
而且,这里的空间似乎很开阔。
下来后,我甚至一下子感觉到呼吸都顺畅了好几分。
文芳拿过手机,举高往四周一扫,光线一下子照出去老远,周围顿时都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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