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声婉转哀怨,似低声倾述过往,每一个乐音都敲击在程奕生的心坎上。
他满目皆惊的回头,傅元君嘴边的笛子还在跳跃着音符。
“你……”
傅元君一下顿住,乐声戛然而止。
“我……”傅元君显然也被唬住了,她不明所以的望着手中的骨笛,又望向程奕生,结巴道:“我只是……我想试试是不是真的不能吹响……”
可是笛子送到嘴边,记忆中小院上空飘荡的音符一个接一个钻入脑中,她自然而然的演奏,复刻了子楠的曲子。
她没有料想到自己也能吹响这只号角,吹奏出的乐声如此悦耳动听。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
程奕生冲惊慌失措的傅元君手中拿过骨笛,再次吹奏。
音不成音,曲不成调。骨笛在他手中如同一直劣质笛子,连声音都是十分怪异刺耳的。
他放下骨笛,内心十分欣喜。
“是你。”他道:“能吹响这只笛子的人,阿君,是你!”
“我……”傅元君脑中还未反应过来,立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程奕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言语间的关心听得人心头一暖,几乎就要沉沦进去。
“阿君,虽然笛子危险,不过既然是属于傅家的东西,就应该由你来守护。”他轻声道:“别怕,你身后有我。”
傅元君心里暖意腾升,她同样伸手搂紧了眼前的男人,小声呢喃:“我不怕,即便这两件东西会让我遭遇不测,可是你们都在我身边。”
手中骨笛温润的触感让她心头发痒,在这个温暖的拥抱中,她心里腾升出一个冲动的念头。
“程奕生,我想试试。”她说:“满达的圣器都在我手中,我想试一试。”
她不等程奕生回答,紧接着道:“你还记得我说过的,满达的教众都是穷苦百姓吗?二叔告诉我,满达本就是起义起家的,所以对于大多数满达教众而言,他们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不受官员和外寇欺压,活出个人样而已。”
“傅家之所以能在满达中立足,是因为有钱,能够提供供给。”傅元君道:“至少在物质上,我可以给他们想要的生活。”
而今她又有骨笛和金色虎头戒指,如果她能坐上灵慧之位,不仅可以推翻大护法,保障教众的安全,还可以改变整个满达。
“你要怎么做?”程奕生眉头紧皱:“灵慧之位他筹谋了这么多年,仅凭两件圣器,你即便坐上了那个位置也难以安稳,更何况你……”
你连效命的手下都没有。
“我有你不是吗?”傅元君贪心的笑道:“我就贪这一回,你要复仇,大护法也要复仇,牺牲的却是诸多不知情的可怜教徒,如若大仇能报,不论用怎样的方式完成的,都是一样的结果不是吗?”
“你想得太简单了。”程奕生很担心,说到底,灵慧的位置那么多人看着,只有大护法一人敢动,无非是因为他的势力在满达太过强大。
如果真的自立为王揭竿而起,四处的喽啰也掺上一脚,反而会造成另一场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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