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病,是因为蛊虫反噬。”程奕生开口直捣重点,语气中的担心轻易可见。
果然如刚才所说。
“可是......”
程奕生打断她的话,轻声道:“阿柠本身就是母蛊。”
“什么?”傅元君吃惊,人作母蛊?
“准确来说,是她用自己当做母蛊的容器,为了能够更清楚的感知到子蛊所寻找到的信息。”
可叹的是,这样的禁术常常被人拿来作恶,而她只是为了寻人,为了寻找当初那个为了逃跑,掉进洞中的他。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傅元君怎能不困惑,她才刚接受巫蛊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久,更匪夷所思的事就这样摊开放在她的面前。
她咋舌:“虫子怎么能和人相比。”
程奕生却说:“有时候人还不如虫子。”
傅元君微怔,转而问他:“后果是什么?拿自己做母蛊的后果是什么?”
“我不知道,”程奕生惨淡笑着,满脸自责,他坦白道:“我不了解这个,阿柠现在的身体状况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可我......我束手无策。”
只能看着她的身体忽而间衰败下去,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竟然......这么严重吗?”她的心紧了紧。
小桃仙看起来虽然虚弱了些,却不至于像他口中说的这般严重。
傅元君所不知道的是,在她搬来公馆的前两天,小桃仙已经昏过几回,就在她刚回傅家没多久,还未好全的时候。
这些程奕生也是后来才听程庆说的。他忙着在傅家进进出出,却从没注意到小桃仙脸色不对,哪怕一次。
两人默然不语,心头都不是滋味。
客厅一时间安静下来,似乎能听见楼上小桃仙的咳嗽声。
坐了半晌,傅元君抬头望向楼梯口,想到了什么似的,喃喃念道:“如果是巫蛊的毒......就应该用巫蛊来治。”
程奕生皱眉,若有所思。
......
那日舟无岸逃走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傅元君再不会去怡红楼,也不会绷紧神经去探听任何与他有关的讯息。甚至,她要将这个人的身形连同名字,一起埋进记忆的最深层里。这样,她才能做到不时时想起舟无岸的花言巧语,他带笑的嘴角,和那张银森森的面具。
她承认自己喜欢他,只是这份喜欢还没有到达蓬勃喷发,难分难舍的地步。杀父之仇的凉水照头淋下,将她浑身浇得冰冷。一盆水,将她心里的火苗浇灭,连烟也没有。
从她在蟒山荒废破屋的三楼装睡,一字一句将舟无岸的话听进耳朵起,她就已经将这个男人划到了远离自己的那端。
然而现在,她要抛出一枚鱼钩,将两人再次联系在一起。
她那日听见大护法说,红娘的巫蛊之术是他叫人教的。
红娘会巫蛊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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