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公馆叫作戴斯公馆,最初由一个英国人建造,住在这里的却是一个传教士,他在当地收了一批女工,”程奕生打趣道:“像你一样,给出了很高的工钱。可是传教士死后,女工全都消失了。于是村里有传言,这是一座会吃人的宅子。”
“传教士死了?”
“是,村民发现他的时候,尸体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
傅元君若有所思,她的目光转移到缺了砖的壁炉上。戴斯公馆......dise,不对,即便是音译也绝不可能将dise听成戴斯,那块残砖上刻着的dise,是什么意思?
傅元君环视屋内,神情逐渐变得严肃。不是宅子真的吃了人,而是她们都被杀死在这里。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她问。
“十几年前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时候才十来岁,只能记住这么多了。”程奕生回答她。
傅元君狐疑的望着他,最终撇开了眼。
程奕生不是村里的人,她肯定。这人倒也不刻意隐瞒自己,只是他说话的方式让人难以信任。
“十几年前吗......”
倒真是个多事之秋。
没曾想这座公馆竟然如此不吉利。沈长水一阵干呕,整个人惊吓过度,没了平日里英气风发的样子。
将这样晦气的房子卖给他,简直是黑心商家吃了豹子胆。他将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想要骂人又说不出脏话,只好扬言必须将介绍房子的梅老三拖出来,叫他见识一下沈家二少的手段。
见沈长水这个样子,傅元君更不敢将昨夜遇袭的事告诉他。她叮嘱程奕生千万别走漏关于今日之事的任何风声,又去书房里配了几瓶孔雀绿溶液,待溶液静置之后,将整个客厅喷洒了一遍,拿来纸笔记录下每一具尸体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已是傍晚时分,沈长水暗示了她几次,是时候回去了。
一夜不归还能糊弄,两个晚上不回去,生怕二爷不会发现还是咋滴?
临走,沈长水怯怯的问程奕生:“你晚上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怕吗?”
程奕生正在给花浇水,像个归隐的道士。
“心无惧,身无惧。”程奕生认真的回答他:“怕什么?”
“好汉。”沈长水对他拱拱手,“别过,好自为之。”
“你这么说......”程奕生放下喷壶,神色为难道:“我会以为你要把房子转卖掉。”
“正有......”
此意二字还未出口,傅元君打断了他。
“别听他瞎说,我过两日再过来。你将屋内的东西保存好,也要保护好自己,晚上有什么响动要注意安全,遇着紧急情况,打这个电话。”她递给程奕生一张纸,接着道:“有情况的话......”
“好,我会留心。”
傅元君忽然有些欣赏这个程管家。
与聪明人在一处有一个显著的好处,三言两语,无须点透,大家了然于心。或许,让他知道书房里的东西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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