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冲元指了指那个石板:“你们说老鹿真的下去了吗?如果他下去了,这石板为什么是盖着的,牌位的机关也保持在未启动的状态?”
王江宁将目光投向那块石板,他可以肯定老鹿一定是下去了,这祠堂只有一个入口没有后门,他们方才一直守在门外,老鹿消失在祠堂里只能是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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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石板再盖上,机关就会复位?”他说出了一个合理推测。
“那我们要不要把这石板再盖上?就这样开着的话,万一有人来或者他们俩醒了怎么办?”小道士说着便要去搬那石板,却被王江宁牢牢拽住了:“不行,不能盖上。下面可能有别的出口或者从里面打开这块石板的机关,但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在下面找不到别的出口,这出口堵上了我们可就出不来了。为今之计,只能先把桌布盖上,期待不要有人来了。”
王江宁其实也觉得这办法不是最好,不过眼下时间紧迫,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吕冲元想了想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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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阶并没有多深,过不多时迎面又是一扇门,只是这门颇为古怪,看起来像是棉布做的。
王江宁生怕火折子把门给烧了,转身把火折子递给了梅檀,自己则伸出手用力在门上摸了摸。
“外面盖的是很多层厚实的棉布,里面是实心的木板或者铁板。”王江宁小声说道。
“为什么做成这样?”吕冲元在最后面,看不清也摸不着,只能从王江宁的描述里想象一下。
“隔音用的,棉布可以吸收声音。”梅檀此刻最为难受,他个头最高,一直要低着头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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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怕里面的声音传出来?咦?这门是开的。”王江宁一直摸到门把手的位置,却惊讶地发现本该是门锁的位置并没有扣上,这门只是虚掩的。
“冲进去看看。”吕冲元说道。
王江宁点了点头,抽出自己的枣木拐抓在手上做好戒备,用力一拉,就把这门拉开了。
前面一片漆黑。
只是空间豁然大了很多,梅檀手上的火折子几乎只能照到这三个人,前面却什么都照不到了。
王江宁也不敢迟疑,生怕黑暗中有什么情况,一把抓过梅檀手上即将熄灭的火折子用力往前一丢,自己则重新掏出了一个再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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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飘扬向前的火折子用自己最后的亮光照到了前方几乎是一闪而过的几道铁栅栏。
“好像是个地牢啊。”吕冲元轻声嘀咕着。
“谁在外面?”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从远处响起,这漆黑中突然出现的声音把梅檀和吕冲元都吓了一大跳,却让王江宁愣了好半天。
不会错!真的是她!
“李错?是你吗?”王江宁话一出口自己也吃了一惊,这种夹杂着激动和颤抖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王江宁?你要死啊,还不赶快过来!”女子的声音也听起来明显比刚才激动了很多,只是语气依然十分霸道凌厉。
王江宁一听这声音立刻不管不顾,踉踉跄跄地循着声音跑了过去,黑暗中被地上的什么绊了一下,他却根本顾不上了。
“真是李姑娘啊!”吕冲元举着火折子往前照了照,光亮太弱没能照到李错,却找到了刚刚绊了王江宁一下的那个东西——竟是个人。
吕冲元凑近了照了照,看清那人面容顿时一愣:“老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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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错,你别怕啊,我来救你了。”王江宁蹿到李错的牢笼面前,颤抖着点亮一个火折子,终于照见了灰头土脸的李错。
“怕你个大头鬼,老娘啥时候怕过。不过你也太慢了,居然这么久才找过来,害老娘在这破地方受罪。刚刚还看着艾梁让人给救走,真是气死我了。”李错被火光照得有些晃眼睛,却还是努力睁大了眼,抓着铁栏杆,看着王江宁。嘴上虽然硬气,但想到这些天的不安心情,尤其是刚刚目睹艾梁等人被救走,眼眶到底是不受控制地红了。
王江宁被李错这么一骂,再看看她狼狈的模样,也知道她必然吃了不少苦,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恼恨自己,想要立刻救她出来,偏那牢笼的栏杆是精铁打造的,结实得很,掰不弯砍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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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这栏杆结实得很,靠人力是弄不断的。刚才救走艾梁和半手金的人用的是那个什么铝热剂,把栏杆烧断了才出去。”李错很不愿意自己脆弱的一面被王江宁看到,借着用衣袖胡乱擦脸的动作,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居然用了铝热剂?这一时半会儿上哪儿找铝热剂去。”王江宁急得满头大汗,突听吕冲元火急火燎的声音:“王江宁,你好了没,外面来了很多人,那门挡不住他们,怎么办?”
“我去堵门,梅教授你枪带了吗?试试能不能把锁打坏。小道士你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出口。”王江宁毫不犹豫起身就要去以身堵门,却被李错一下拉住了手:“你们先走,他们关了我这么多天显然不是想杀我,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们先跑出去再说!”语气不容置疑。
门外的脚步声和人声越来越近了,王江宁反握住李错的手,眼里一片绝望,心里明白她说得对,但脚下却一步也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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