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昙用了五个晚上,才找到关于一点幻音蛊的记载,这种蛊别说在中原,就是苗疆也极其少见。这幻音蛊并非一般的蛊,它需要用一种名为赤鸣的毒虫做蛊,将赤鸣做蛊下进人的体内将其所控,而这些赤鸣毒虫又被虫王所控制,用虫王发出的声音来号令毒虫,而人
类的耳朵又无法听到赤鸣虫发出的声音,故而被称作虫盲音。
相关记载少之又少,而漆昙所能知道的消息,不过就是赵华音用来给死士下的蛊毒,就是这种赤鸣虫蛊。漆昙迫不及待的去了小水滴的房间,这几日小水滴在房中养伤,有漆昙的药,加上东方闻思赏给她的一些上等补品,小水滴的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留下了大片骇人
的伤疤。
“赤鸣虫我倒是听说过,那是苗疆独有的稀罕虫子,也不知道赵华音是从何得来的!”漆昙疑惑的说道。
小水滴说道:“当初她的确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如今忽然出现,不仅武功高强,还成了医疯,不可思议的事情太多了,她能找到大量的赤鸣虫,也不足为奇!”“一旦赵华音将赤鸣虫与死士完全结合,这幻音蛊的力量,可真是不可估量,到时候,这些死士一旦伤到了人,岂不是就会立刻中毒身亡?连一线生机都没有了!”漆昙有
些担忧的说道。
小水滴沉声道:“她若是真将这批死士用来对付八大门派,我们倒也暂时不用担心,如果她暗中炼制大批的蛊毒死士,别说你我,恐怕整个曼陀罗都会受到影响!”“宫主不会任由赵华音胡来的,我现在所担心的不是她的死士会不会伤到你我,而是她一旦炼制而成,论功行赏,不知道她会不会觊觎我这个曼陀罗唯一的药师之位!”漆
昙并非真的看重药师之位,只是她心里明白,曼陀罗只需要一个药师就够了,医疯和毒娘子,白之宜一定会选择前者,被丢弃的那一个就会必死无疑。
漆昙并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但她放不下与星天战的爱恨情仇,也放不下自己的一双儿女。“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我与她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漆昙,如今你我和水护法一定要联手对抗赵华音了!”小水滴说道,“你看看我,再看看水护法,一个有幸死里逃生,一
个丢了护法之位,我想不到,接下来会不会轮到你!”漆昙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宫主这两日采阳补阴,是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的,我可以暂时离开几日,我打算去一趟苗疆,寻找赤鸣虫的秘密,以此来对付
赵华音的幻音蛊!”
皇甫云在房中恍惚了整整一夜,月柒守在旁边寸步不离,无论说什么,他都像失了魂似得,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副模样的皇甫云,像极了他与凤绫罗成亲的那一日,只是这一次,是凤绫罗失去了与他的孩子,而上一次,却是假意拜堂只为了刺杀仇人皇甫青天。月蓉才刚将洗脸水端进来,皇甫云就跑了出去,险些将月蓉手中的木盆撞翻在地,她担忧的看着皇甫云离开的放向,又回头看向了月柒,而同样一夜未睡的月柒,也只是
无奈的摇了摇头。云少爷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云淡风轻,就像天下事没有什么能难倒他似得,可他每一次的失魂落魄,却都是为了一个叫做凤绫罗的女人,月柒叹道,她同样不明白,究
竟凤绫罗有什么特别,能让风流云二少为她这般死心塌地。
论容貌,自己比得过凤绫罗,论侍奉周到,自己做了皇甫云十几年的贴身丫鬟,试问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如此了解他的习惯?恐怕连他的亲娘武月贞也未必比月柒了解。
自己将皇甫云当做天,可是凤绫罗却把他当做地,一个捧着,一个踩着,一个哄着,一个伤着,一个守着,一个躲着,或许,云少爷就是喜欢不把他放在眼中的女子吧!
皇甫云一路跑去了不堪剪,白发老妪将重云叫了出来,而她也是睡眼惺忪的,似乎昨夜也没有睡好,想必也是担心凤绫罗的事。
“一品红,究竟绫罗是什么时候有了我的孩子?”皇甫云一把把住重云的双肩,急声问道。
重云见他神情憔悴,一向风流惹人的笑容也不见了,那双从来都是饱含笑意的桃花眼也被焦虑和痛苦所取代。
便低声说道:“云二少,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却为何跑来问我,恐怕不太合适吧!”可皇甫云却露出了更加痛苦的表情,他从来都不知道凤绫罗怀了自己的孩子,他常年流连花楼,与各色女人调情,他向来得心应手,可是他却忽略了一件事,他只知道自
己一时生气,强迫凤绫罗与自己发生过一次关系,却怎么可能想得到,就是那一次的因,有了今日的果呢?见他说不出话来,重云有些不忍,别说自己与皇甫云有些交情,他更是心爱之人常欢最好的朋友,便说道:“皇甫云,我早就知道她有了身孕,她为了保住孩子,才不告诉任何人,她怕皇甫盟主不让她留住孩子,也怕你会有所顾虑,越少的人知道,对孩子就越有好处。她为了保住孩子,也为了帮你对抗魔宫,硬是挺过了重重困难,可你们
却联合起来,亲手毁掉了她跟你的孩子!”“她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也要瞒着我?我待你不薄,无论是我大嫂在阚雪楼被铜镜劫走之事,还是常欢如何得到曼陀罗宫的机关图纸之事,我都没有为难过你,可你呢?她
有了我的孩子,却还在练《玄音煞》,不是为了她,也不是为了我,就算是为了常欢,你也不该瞒着我啊!”皇甫云有些痛苦的说道。重云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我做错了,我以为凤绫罗这样的女子,是不需要别人多管闲事的,她就会处理好一切!皇甫云,你真的相信,绫罗姑娘会想杀了风月姑娘吗
?”
烟雨阁。
“风月,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抢了绫罗的发钗,然后弄伤了你自己来嫁祸她?”花碧倾问道。
紫风月将头别向了一边:“花妈妈,我没有!”
“你别骗我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与凤绫罗打在烟雨阁相识起,就注定水火不容,你说是因为关心她,想留住她让星天战为她诊脉,我会相信吗?”
紫风月知道自己是瞒不过花碧倾的,便愤声道:“就算我是故意嫁祸她的,那也是她的报应,她答应我不会再跟云少有任何瓜葛,可她却有了云少的孩子!”花碧倾不敢置信的后退几步,沉声道:“这么说,你也是知道她有身孕的,风月啊,你憎恨她,可以冲着她去,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说到底,凤绫罗也没有做对不
起你的事啊!”
“她是凤绫罗和云少的孩子,那就是对不起我,我不可能让她留住这个祸根,来扰乱云少的生活!”紫风月恨声道。
花碧倾叹道:“你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啊!这件事,只能你我知道,要是被姐夫知道了,他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
另一边,皇甫云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古林,他知道,凤绫罗没有任何地方可去,只有这片古林,是她的容身之处。他站在树房下许久,偶尔还能听到里面传来几声抽泣,有时又是痛苦的哭了几声,随后又是一片安静,凤绫罗再怎么坚强,绝情,此时此刻,只有一个人的古林中,她可
以放任自己脆弱的大哭一场,哭到忘记痛苦为止。
而这棵树下有一座微微鼓起的小坟包,上面还盖着一层薄雪,自己的孩子,却只能安葬在一个小坟包里,皇甫云的心更加的疼痛不已。
这个孩子的形成,就是他们再也走不出痛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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