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薄纱缓缓被摘下的那一刻,薛氏不禁瞪大了眼睛,想着下一秒就能见到柴小姐真容,印证自己的猜测时,心中抑制不住一顿激动和欣喜。说时迟,那时快,八剑之中从未开口说过话的花的声音在旁阴测测忽的响起:“还请小姐三思而后行!您在出嫁前若是给人瞧了容貌,依照主上的意思,可是要嫁给对方做夫人的。余二夫人是妇道人家,名下又没有儿子,思来想去,那便只能嫁给余二老爷为妻。柴阀小姐是万万不能与人做小,或者做平妻的……到时候,怕是要余二夫人让贤
了……”
此番话一出,薛氏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难堪的很。
虽然她知道堂堂柴阀小姐是不可能下嫁至他们这样的人家,但听着别人说要她让贤,她的心中多少是有些恐慌的。
在将军府里,薛氏正室的地位本就摇摇欲坠,再加上二房屋里还有一个对正室之位虎视眈眈的左姨娘,故而她这颗悬在半空的心怎么都不能安定下来。
更何况,余海河本性就是个好色的,平日在外面拈花惹草不说,不久前还带回了怀有身孕的阮氏,这让薛氏的地位愈加雪上加霜……
横看竖看,二房屋里都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要再来一个柴阀小姐,她这个正室还不得收拾东西走人!
不,不可以!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尤其自己和余海河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不可能说散就散的!
薛氏脸上的纠结和挣扎,余奕凝看在眼里,可她并不打算揭穿,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一边玩世不恭地道:“余二夫人,还想继续等着看吗?”
说罢,余奕凝脸上的薄纱已经浅浅露出了白皙的一角。“等……等等。”薛氏打颤的声音,出卖了她此刻的心绪,“天,天色不早了,明儿一早我还要赶回将军府,所,所以便先告辞,回厢房歇息了。柴,柴小姐,也尽快回院子
歇息吧。”
话才落,薛氏顾不上瞧柴小姐的真容,仓惶地转身离开,脚下的步伐虚飘,显得她十分地狼狈。
“呵,还以为是什么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如此不禁吓!”花看着薛氏离去的背影,凉凉地开口,好似方才说话骇人的不是她。余奕凝将薄纱重新戴好后,有些无趣地耸了耸肩道:“没办法,我那二婶,不过是个纸老虎,看似好像挺凶悍地模样,其实就算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掀不起什么浪来。走
吧,人都散了,我们也回去吧。”
跟在余奕凝身后的几人,点点头,随后陆续上了骆驼车,悠哉悠哉地往偏殿驶去。
车里,余奕凝眯着眼睛,半倚在卧榻上,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慵懒,随意地问道:“最近几日,那个怀了我二叔孩子的阮媚儿,她在做什么?”
魅色使拧着眉,想了想答道:“听说是在南安大街尾的院子里安心养胎,甚少出门,也不太与外人接触。”余奕凝左手支着脑袋,点点头道:“让人去给她捎个信儿。嗯……就说二叔如今卧病在床,对她肚子里的儿子思念得紧。阮媚儿心思玲珑,定会想尽办法回将军府,也正好给我那二婶找点事儿做,免得她整日无所事事。另外,至少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不太想看见二婶……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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