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钉子扎进运动鞋,刺到脚跟穿透血肉。阳洛天的速度霎时慢了下来,身边的列衡宇渐行渐远……
卧草……谁把钉子扔到自个脚下的!
跑第一圈时候这里干净的连渣都没有,怎么凭空出现了只钉子?
仿佛有人伺机把钉子扔到她脚下……
阳洛天咬牙,等她跑完之后一定要揪出那钉子户败类!瞥着前方领先她一段距离的白色背影,短短一段距离,她却觉得隔了整片印度洋,阳洛天突然很不服气,心头的倔强劲儿猛窜。
她尽量抬起脚后跟,用前掌触地跑步。最开始这法子听有效,疼痛也不明显,阳洛天的速度渐渐提了上去。
越到后面,脚后似揭了伤疤地刺痛,从抽搭着有一下没一下痛,到仿佛整个脚后跟的神经全部崩断似的,钻心的疼痛从下往上,刺激着她的尖锐的神经末梢。
阳洛天呼吸都快停滞了……她居然还天马行空地想起小儿童话里的美人鱼,原来巫婆是在那条鱼的脚跟里放了只钉子……
她的不适掩藏地很好,仅有少数人发觉异样。
“乔英宰,你看我家阿天似乎有点不对劲。”很快忘记烦恼的木诗诗凑过来,珍珠般的眼珠如影随形锁着阳洛天,紧紧攥住手中的啦啦花。
乔英宰也发觉异样。跑道上的阳洛天脸色煞白,光洁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淡了几分血色,乔英宰心头缓缓升起不好的预感。跑道上的阳洛天却突然加速,奋力朝终点线冲去。
观众席上霎时尖叫四起,欢呼声沸腾不绝于耳。
列衡宇回头,清俊眉眼扫过面色惨白的阳洛天。见她脸色煞白如雪,冷汗沾湿刘海,黑油油的刘海斜七斜八扒在额头上,长袖运动衫也被汗水浸透,仿佛眼前这人就是从水塘里爬出来。唯独那双黑眼珠子晶亮而倔强,盯着白色终点线久久不转动。
“你输了,今晚12点之前,别让我在西苑看到你。”他声音一如既往,冰冷毫无感情。阳洛天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周围喧嚣嘈杂,到处都是人声。嗡嗡响在耳边,扰人心神。
他和她就像人群中两根柱子,笔直挺立,任凭周人流涌动。阳洛天微微别过头,沉住气朗声道,“输就输,我阳洛天不是什么死皮赖脸的人。”
其实她不但是个死皮赖脸的人,还是个有点小心眼的假小子……
“我并不比小白脸你差,这场比赛仅仅少你0.5秒。我尊重体育精神的公平概念。等会在闭幕领奖台上,我依旧站的笔直。”
列衡宇淡然转身离开,他对什么领奖毫无兴趣,更不愿意见到坐在主席台上那个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男人。他参加运动会的唯一目的,不过是要赶走眼前这个扰他心神的小子。目的已达成,日后生活必然清净不少。
列大神前脚刚走,后边张小强扛着黝黑的摄像镜头凑到阳洛天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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