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夜慕景早该醒了。
之所以迟迟不醒,多半是不愿醒。
凌商抽回金丝,对夜慕参吩咐过这天药剂的用法,便匆匆离去。
夜慕参闻着他身上冷冽的茶香,看着他一开一阖的薄唇,差点脱口而出,喊他一声“哥哥”。
幸好,凌商的步伐足够疾速,他的背影也足够无情。
夜慕参偶尔也会担心,地窖里那两人,或许过上十年也不会有人发现。
到时候,那只不过两具枯骨残骸。
就算再有人发现,也没有人会想象到,他们曾在里面经历过多么恐怖的折磨。
对于连葬身之处都没有的董昌游和垂死边缘被遗弃的周尹辰,夜慕参也没有太多愧疚感。
凡是伤害过夜慕景的人,多惨的下场都是咎由自取。
翰林院的学士们多日不见董翰林,或许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官府或许也派了人马追查董昌游的下落。
可任谁也不会追究到夜慕参和凌商头上。
夜慕参双手握着夜慕景冰凉的左手。
他手腕上的伤口,这些天也都是由夜慕参亲自敷药包扎的。
据凌商说,这药可以让夜慕景的手两月内便恢复无瑕。
可夜慕景背后刺青般的「辰」字,因为刺得太深,凌商也无法清除。
夜慕参大概能够理解凌商的心情——他并非无能为力,而是不愿为夜慕景除去这个可恨的印记。
或许是因为凌商想要夜慕景忘不了周尹辰,而忘了自己。
被噩梦中的周尹辰死死纠缠的夜慕景,醒来后一身虚汗。
“景哥?”夜慕参见他睁开眼,高兴得嗓音也哑了。
“……秉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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