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 安静非常。
云笙站在那,有些尴尬, 再她反应过来后, 就想弯腰去扶妩子起来。
但妩子自己先爬起来,坐在地上, 可能是摔懵了, 他看着地面, 好一会都没说话。
“怎么样......哪里疼?”云笙有些自责, 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刚刚为什么不扶上一把。
只是,在她突然意识到妩子是个男人,是一个有欲望(yu wang)的男人后, 就觉有什么的东西,悄悄改变了。
听到声音,妩子微微抬起头,看向云笙, 见她满是担忧, 顿时委屈起来,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眼里溢满的泪水,大颗大颗的掉:“疼......云姑娘我疼......”
“我看看, 是鼻子撞伤了吗?”云笙连忙蹲下身, 想拉开他的手。
妩子却避开了, 委屈的哭着说:“云姑娘, 您讨厌我了是吗?”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妩子, 云笙是真的觉得心疼,她放低了声音说:“我怎么会讨厌你?你想太多了,柳生。”
妩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说话带着祈求:“云姑娘,您别讨厌我.....我很乖的......”说着话,他还摇着头,“今天......今天不是故意的,我怕......云姑娘知道会讨厌我,不是故意的......”话还没说话,声音先哽咽起来。
他看着云笙的目光、和说的话,都带着小心翼翼。
云笙是不忍他再如此不安,将手伸出,轻抚过他头发,“别哭了,我不会讨厌你。”
妩子定定的看着她,似乎有点儿不敢相信,小心的问:“云姑娘,您、您真的......真的不会讨厌我吗?”
“不会。”云笙笑了笑,伸手想拉下他捂住鼻子的手,“让我看看,是不是摔伤了?”
“不......”妩子急忙摇头,捂紧鼻子,“丑,不看。”
云笙愣了下,收回手,挑眉道:“真不给我看?”
妩子一见云笙正色起来,心中又有些不安,低声说:“很丑,不想给您看到。”好疼的,一定摔得很丑,他才不要让云姑娘看到丑模样的自己。
云笙眼睛微转,直接起身,拍拍衣摆,居高临下的看着呆愣愣的、有些不明所以的妩子,说:“那我不管你了。”话毕就要往前走。
但还没踏出半步,衣摆就被扯住,接着就听到妩子急促的声音:“管,云姑娘要管我......我给您看,给您看。”
云笙不禁露出笑容来,这柳生,怎就这么好逗?真是单纯可怜得紧。
她转回身,蹲下来看他,说:“把手放下,我瞧瞧,摔得重不重。”
妩子见云笙一脸笑意,顿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有点委屈的抿唇,但也不敢再犟着不给看了,乖乖的放下手,眼睛看向别处。
云笙细细看了看,他鼻头确实摔狠了,已有些青紫,在白嫩好看的脸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来,起来。”云笙伸出双手,将他从地上扶起来,“身上还有哪里疼?”她心里有些自责,刚刚若是她扶一把,他也不必受这‘无妄之灾’。
只是心里,总觉得有点奇怪。
“手疼、腿疼、膝盖疼......”妩子见云笙还是一如往常那般关心他,顿时委屈起来,觉得这疼、那疼,所以他说起话来可怜兮兮的:“好疼,云姑娘......”
云笙心中的自责更甚了,低声哄道:“等下就不疼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张公子,让他帮你上药。”
妩子愣了好一会,才小小声问:“云姑娘......不能帮我上药么......”
云笙沉默了下,回:“男女有别,也不知你身上还有哪处摔伤,让张公子来看看正好。”
妩子垂下眼眸,轻咬住下唇,说:“是......云姑娘。”
云笙看着他侧脸,看了好一会,心中也思量了很多,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从那天起,去往长安的船上,云笙对妩子还像之前那般说说笑笑,但却跟对张飞闲似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弄得两人间的气氛,很是微妙。
而这份微妙感,一直维持到,官船抵达长安城。
长安城的这个码头,名为永昭,是前朝一位和亲公主的封号。
永昭码头比长青码头要小上一些,但来往的船只却不见少。
远远看着,码头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可要比长青城热闹。
“可算到了啊!坐了好几天的船,就想上岸活动活动了。”
张飞闲趴着栏杆看着,脸上笑容极大,回头朝云笙和妩子说:“光这么看着,都能感受到长安城的繁华了!”
云笙向前几步,看着那熟悉的地方,有些感慨:“是啊,要到了。”一到这里,又有很多事要处理了。
心中暗叹了声后,她便转身往船舱走去,边走边说:“我有点事,你们先聊聊。”
在云笙离开后,张飞闲有点好奇的看向妩子,问:“柳兄啊,你们两个是怎么?”
这一路上,他都觉得奇怪,都没再见过云姑娘跟护崽似的,护着柳生了,他一开始以为是因为拌嘴之类的事情造成的,可这都要到长安城了,还是如此,便有些疑惑,“吵架了?还没和好啊?”
妩子的目光,从云笙离开的方向收了回来,闷闷的说:“云姑娘说......男女有别。”
呜呜......云姑娘都不摸摸他,也不拉他的手了!
张飞闲忽然想起那天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道:“都怪,怪我!嘿嘿,不过没事啊,就算不如之前亲近,但如今也都还是朋友啊。毕竟男女之间确实要注意些。”
“朋友......”妩子低喃了声,随即摇头:“可我......”喜欢云姑娘啊!喜欢和云姑娘亲近,喜欢云姑娘摸摸他,安抚他的样子......
但后面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慢慢察觉到这是不对的,更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说。
这么一想,他神色一下子落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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