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归菀声音细不可闻。
晏清源这才丢了马鞭,起身展臂:“给我卸甲。”归菀脚下生根,晏清源等得不耐,一把给捞到眼前,低首警告:
“抬起头来!再装死人,我一会在榻上弄死你!”
见她面上又没了血色,晏清源目光却移到她胸前,算算日子,再重的伤也该好了,一通热流便自腹底直直蹿上来,这些日子,因为她,实在忍得辛苦,本想看她为自己卸甲逗弄的心思顷刻散了。
归菀只觉眼前一黑,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她失声叫出,但惊呼声随即被他灼灼的唇给堵了回去……许久许久以后,她的脊背方才重重地摔在了褥上。
他身上的血腥味未散,甚至没有清洗,手上半干的血渍混着汗水化作深色污迹,滚得两人身上全是,晏清源头就枕在她腰间,喘息声沉如野兽,好半日,方慢慢平息下去。
一侧眸,往下就可见花露点点,艳冶得很,晏清源顿时恶意地笑了,手指自丛间一过,勾抹出来,起身便往归菀口中送了进去。
归菀犹在失神,一时受惊,虽不知何物,却挣扎着就要吐出来,晏清源不让,捏着她红唇,暧昧调笑:
“好孩子,礼尚往来而已,尝尝罢。”
他治军似乎也不差,归菀恨恨想道,忙收了思绪。
待轻手轻脚甫一走出,那罗延身后似长了眼睛一般,猛地回头,笑眯眯问道:
“陆姑娘有什么要效劳的?”
归菀脸一热,微垂了眼帘,只觉卡在喉咙间的那句话格外让人憎恶,却不得不说:“我想见大将军,能劳烦你带我去么?”那罗延听她轻声细语的,柔柔软软,无端想到天上的云,身子立时酥了半边,暗道难怪世子爷这一回兴头久,舍不得放人。
“想见我们世子爷?”那罗延暧昧一笑,朝晏清源大帐方向张望了两眼,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可以带你去,不过世子爷愿不愿见你,恕在下难能保证。”
若能见到他,说不定卢伯伯也在,归菀很快又想到晏清源,人一时呆住,她有什么脸面再见到卢伯伯呀!如此煎熬了一路,临到帐前,等那罗延先进去,忽生悔意,倘若是晏清源有意私藏,她要求他么?不,她不要求他,最难的时候,她都咬牙绝不肯向他求饶。
如此思想,旋了旋脚尖,正要往回走,心中却又是一痛,是她脸面要紧,还是《说命》要紧?一时近之情怯,天人交战,就见帘子一掀,那罗延已出来冲她笑道:
“世子爷叫你进去。”
归菀觉得脸上凉凉地抽了一下,不知是为风,还是为帐子里的那个人。
晏清源见她低首进来,也不说话,远远离自己站了,眼神在归菀身上略略一转,他此刻心情正好,卷了两卷南梁舆图,扔回案头,好整以暇地等她开口。
归菀嗅到空气中有翰墨味儿,脑中却想道,他这样的人也会写字么?他认得字么?不觉微微蹙了眉头。
“大将军,”她定了定神,唇齿间辗转良久,方道出这个称呼,“我有事想请教,我主人的那口箱子中本有一卷战国竹简,可方才清点,却未曾再见,不知大将军可有见过?”
这大概是两人相识以来,她同自己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模样虽娇怯,话却问的一清二楚,不卑不亢,还是不愿失了礼节,有几分端庄的意思,晏清源再想她承、欢时模样,和此刻,异中有同,同中有异,腹底便再次滚过一阵麻麻的热意。
他取过竹简,扬了一扬:“是这个么?”
归菀抬首,目中掠过一丝欣喜,连日来一直动辄蒙上层层水雾的眼睛,竟璀璨如明珠,耀眼极了。
他兴致盎然地盯紧了这颗明珠:“好孩子,要怎么谢我?”归菀眸间的光彩,瞬间黯淡了,晏清源微觉可惜,摩挲着竹简,笑道:
“不如这样,你比我了解寿春城,不妨说说,这寿春到底怎么攻城,才能扬长避短,说的有用,我就将竹简给你?”
归菀一阵心惊肉跳,把一张本娇艳红润的樱唇又死死咬住了,半晌才低声回道:“我不懂这些事。”晏清源点了点头,好似失望,又似自语,“不懂啊,那我们来做你懂的事可好?”
他忽然起身,过来抱着她,直接往榻上一扔,窸窣解了腰带,归菀摔得后背疼,底下一股热流汩汩而下,不期而至,惊得她立时叫了起来:
“不要,我不要!”
“还没习惯?”晏清源余光瞥到舆图上,咫尺之布,山河落落,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建康岂非世间第一等美人?只等他去染、指,眼前澎湃激荡图像惹得他心火更旺,忍不住在她玉润的小耳垂上好一阵肆虐流连:
“会让你习惯的。”他低喘着就去扯她亵裤,这一回,力气比以往都要强劲猛烈,战前的亢奋被底下小人儿点得火海燎原,归菀终于哭了出来:
“我来癸水了……”
晏清源没工夫听她哭诉,只在她耳畔戏笑:“傻孩子,来癸水好啊,这样更方便进去。”归菀一个冷颤,极其绝望地捂住了双眼,再不肯泄出一声,身子忽被他抱着坐起,整个人似挑在他那灼烫事物上,晏清源掰开她双手,捏住下颚,摇了一摇,强命她低了头,头一回对她如此严厉:
“给我看着!”
话音方落,便毫无顾忌挺身一贯,归菀登时将脖颈仰到极致,眼中的朦胧流光再聚不到一点,身子便软绵绵地伏在了他肩头,她的长发如墨,凉滑似水,悉数铺到他臂弯里,晏清源微觉怪异,极力忍了片刻,抽身出来,果真一片血色,再看归菀,双唇泛白,犹如被泡到褪色的一枚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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