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么嚣张的话,摄政王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没有像众人以为的发火或是无视,反而弯腰摸了摸宋小公子的头,声音不大却不难听出其中的郑重意味,“你放心,本王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宋小弟第一次被家人以外的人摸头,脸蛋涨的通红,强撑着说完最后一句,“那……那你最好记得今天说的话,我不是开玩笑的……”然后转身在众人的善意的笑声中踩着小步子飞快跑走了。
刘詹抬头看不远处跳着跑走红彤彤的小身影,心里好笑。
接下来毫无阻碍地接了自己的王妃出来,然后一台台嫁妆从宋府抬出,让门外围观的众人引以为诧异,不是说新王妃的娘家只是普通人家吗?现在这样看,家底子明显还是不薄的。
宫中设宴,大臣们携妻带子来恭贺摄政王大喜的日子。
皇帝一直记得那日发生的事,连带宋妧也给一块恨上了,本来他不打算出席摄政王办的宴席,想好好给他们难堪。熟料刘詹也根本没有请他的意思,刘修曜在中政殿一直等到晚上,结果宴席已经开始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一个人请他出席。
宫中装扮的十分喜庆,四处挂着红通通的灯笼和红绸,来往的宫人脸上都挂着真心实意的笑,听说因为今天的缘故,摄政王特意下令给所有宫人都赏了两个月的月银。
刘修曜坐在空空荡荡的中政殿,听着外面热闹喧嚣的声音,他的身后只有李福来一个人还陪着他,他突然觉得内心十分恐惧,好像自己真正的失去了什么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突然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在他小时候,其实与皇叔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糕,反而十分亲密,皇室血脉薄弱的缘故,宫里没有与他适龄的玩伴,只有皇叔,与他年龄相差不大,时常带着他习字或是玩耍……
当时还是皇祖父在位,父皇远远没有皇叔受宠,宫人对他的重视也不如皇叔,送到他那里的东西自然不如皇叔的好,而这时每当他有什么想要的,只要去皇叔那里稍微磨一磨,皇叔能自己做主的都会直接赠与他,有些办不到的,皇叔也会替自己去向皇祖父求来——
那时皇叔待他多好啊!真的是比父亲待他还要好。
可是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呢?
这一切,究竟又是谁的过错?
刘修曜眼中倏地滑下一滴泪,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裂隙已经形成,就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
成婚后的日子和从前没有什么不同。
摄政王虽然早先命人精心给王妃准备了屋子,不过一直不同意让人搬过去,尽管这十分不合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礼制,但当今这世上根本没人能管得了摄政王,言官也就装作不知道这事,左相和两位老王爷都没开口,那轮得到他一个小官吏说话。
“全福楼”那位最擅长做甜品点心的厨子,被刘詹安排进了宣德殿的小厨房,下了命令以后专门给王妃一个人做点心。
一天早上,刘詹照常醒的早,低头看看还在自己怀里安静睡着的人。
这两天她好像格外嗜睡,早上醒的迟就算了,中午的午睡也延长了很长时间,刘詹不免有些担心。
轻轻把人从怀里移出来,自己下床拿着袍子去外室穿。
孙嬷嬷听见声响过来帮王爷束腰带,刘詹心里记着事,低声嘱托,“等会王妃醒来后,派人去太医院叫个太医过来,本王总觉得王妃这两天好像很累的感觉。”
孙嬷嬷看见宋妧这两日的表现心里就有了某种猜测,只是时日尚短,还无法确定罢了,不过王爷既然说了,那便叫太医过来瞧瞧,也算求个心安。
遂应道,“奴婢知晓了”
刘詹穿戴好衣袍,又走进内室掀开帐子看了宋妧一眼,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睡得依旧很熟,看着倒没有任何异常,刘詹眉头却还是皱着——平时这个时候,阿妧早该醒了。
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宋妧没有反应,还在沉沉地睡着。
刘詹皱眉,帮她掖好被角,转身大步走出殿外。
“王顺”
王顺在殿外守着,听见王爷的声音赶忙进来,“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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