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以后都是麻烦事。
靳诚道:“在今日册封之礼上的事老奴也知道了。”
安如锦道:“靳公公耳聪目明。”
靳诚呵呵一笑。他虽然老了又是半养老的状态,但是压根不是外人想的那样老迈昏聩。在内宫中的一些事他还是了若指掌的。
靳诚道:“按理说娘娘如今盛宠,又得了圣心,奴婢不该说什么。但是现在看来,皇后对娘娘很有看法。”
安如锦想起方才皇后的态度,慢慢点了点头。
皇后不愧是高手,一句话刺了两颗钉子。一颗扎在皇上心中,一颗扎在她的心中。
安如锦顿时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此时她心绪复杂,乱纷纷的。行宫之变才刚结束不久,她甚至还没有真正入住永延宫就要面对这些事。
她问道:“靳公公有什么好主意吗?”
靳诚呵呵一笑,老脸上浮起笑容:“娘娘以守待攻吧。皇后不是陈婕妤之流可以随意拿下。娘娘现在要固宠,还要尽量为自己找寻盟友。”
“什么样的盟友?”她问。
靳诚道:“以香会友,听说娘娘和静亲王妃很不错?”
安如锦瞬间明白。宫中老人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当你觉得山穷水尽或是迷雾重重时,往往一句两句就可以令人茅塞顿开。
她郑重谢道:“多谢靳公公。”
靳诚不以为意拱手还了一礼,道:“娘娘言重了。老奴以后还要靠娘娘安养晚年。老奴的身家性命是和娘娘绑在一起的。”
他顿了顿,笑道:“若是娘娘能为皇上生个一字半女,让老奴时常看护,这就是老奴最后的心愿了。”
他笑得很慈和。
安如锦眼中动容。人人都说太监人品低劣,贪钱。可是她碰见的都是好的。真不知道是她运气太好,还是本朝宫中内侍都是品行端正的。
不过想想,千年来太监不知有上百万都在宫中服役,谨守本分的自然不会被人注意,被史书记载的几乎都是奸佞之辈。是以带坏了人们对太监的印象。
靳诚随意说了两句打趣的话就不再深入。他终究是内侍。
安如锦到了永延宫中让人寻了个静室,这才和盘托出行宫之变的详细。静室中布置十分雅致,书柜、案几、多宝格,还有各色名贵典雅的瓷器,当中仿汉代式,中间一条长案几,两边各两个蒲团。
人可以盘膝也可以跪坐,十分舒适。
靳诚听完,神色复杂看着安如锦。
安如锦被他看得十分不自然。她苦笑道:“靳公公,是不是本宫做错了?”
她私下见了闵阁老,这是大忌。
靳诚叹道:“咱家直到这时才明白为何太皇太后对娘娘如此看重。”
安如锦微微一怔:“靳公公此话怎么讲?”
靳诚道:“太皇太后说过,娘娘心性坚韧,沉稳可靠。伺候皇上是最好不过。”
安如锦听了顿时愣住。她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日子并不久。她当时是伺候御前,后来萧应禛即位后才到了元宁宫。
太皇太后对她来说既是长者又是高高在上的人。没想到她对自己还有这样的评价。
要知道太皇太后可是一言就可以决定谁继位大统的存在。
她这般评价对自己来说,真的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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