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以叶家的能耐,肯定有办法帮我们安排两个有实力的大夫和一处安全的住所,但正如老早以前陆国康说的那样,如果我大事儿小事儿都找他,那就是在故意让自己贬值,早晚会从合作伙伴的身份跌落成马仔弟弟。
从屋里等了差不多一个来小时左右,刘博生总算给我打过来电话:“小朗子,我和我师叔这会儿在高铁站附近,给我个具体位置。”
我不放心的叮嘱:“我微信发你,你留点心千万别被人注意到。”
“放心吧,伪装这块我和我师叔都是专业的。”刘博生笃定的保证。
不多会儿,房门被人“哒哒”叩响,我刚准备起身,天道突兀睁开眼睛,一激灵爬起来,手速飞快的从枕头底下拽出来一杆“五四式”手枪,秉着呼吸道:“我开门,你找地方先躲藏。”
“应该是阿生。”我示意他别那么紧张。
“有备无患。”天道警惕的攥着手枪,踮着脚尖慢慢朝门口走去,随即左手“豁”的一下拽开门把手,右手猛地朝我一抓,直接薅进来一个套着一身穿灰色工装服的家伙,枪口戳在他的脑门,沙哑的低喝:“你也进来!”
很快屋外又走进来一个拎着工具箱的身影。
“铁子,小心走火,是我啊!”被天道用枪指着脑门的家伙慌忙举起双手。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刘博生,刘博生可能是戴了个半长不长的假发套,嘴边和下巴颏上黏了不少胡茬,而他旁边的廖叔则挂了一副黑框眼镜,猛地一瞅还真不容易认出二人。
“呼。。”天道长吁一口气,顺手将房门关上,接着脚步踉跄的倒退两下后,点点脑袋道:“赶快帮我取出来子弹吧,熬不住啦。。”
廖叔没有多说任何,先是示意我们一块将天道扶上床,然后异常专业的剪开天道小腹上裹着的纱布,朝着我道:“你去帮我煮一壶开水,博生给我打下手,小兄弟你忍着点,我给你注射麻醉。”
“麻烦了。”天道抿嘴应声。
刘博生惊呼一声问:“卧槽,兄弟你真爷们,这伤口都流脓快烂了,伤几天了?”
“三四天左右。”天道声音里透着一抹颤抖。
廖叔声音沙哑的出声:“孩子,也就是你身体素质好,换个人这么扛,早就没了,我给你注射的麻醉剂量比较大,你安心睡一会儿吧,不然你身体绷的太紧,不利于取子弹。”
“好。”天道看了我一眼,声音很轻的说:“朗朗,哥的命放在你手里了。”
说罢话,天道眼一闭,直接打起了鼾声。
“这孩子最少二三十个小时没有合过眼了,身上的肌肉始终保持僵硬状态。”廖叔用酒精搓了搓手掌,然后像按摩师一般轻轻的揉搓天道的肩膀和手臂:“我先帮他缓解下来,不然没法取子弹。”
我皱了皱鼻子问:“叔,我哥伤到哪了?”
“子弹应该是卡在他两根肋骨的空隙当中。”廖叔用小镊子翻动天道小腹上的伤口,随即又皱眉摇摇头道:“不止一处,他至少中了两颗子弹,这孩子是真硬啊。”
帮着廖叔把准备工作都做完以后,廖叔让我们出去等着,他手术中不能被人打搅。
我和刘博生也没敢含糊,马上出屋,蹲在外面的楼道口抽烟。
我吐了口烟雾道:“这次真得感谢廖叔。”
刘博生叹口气道:“我过去的时候,他灵堂都摆好了,一听说咱们这边有事,几乎没犹豫,他说他感谢你昨天找人帮忙把孩子的尸首送回去,说老实话,我真挺心疼我师叔的。”
“小胖子认识几个这方面的人,已经联系过了,今天可能会到。”我抓了抓后脑勺道:“到时候想办法挖出来害孩子的那些垃圾。”
“踏踏踏。。”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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