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声音并不大,但充满痛苦,似动物叫声,又像人在呻吟。
花柔心里发毛,抱着包袱跑远了些,随后她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洒扫房。
这是一个不大的暗室,里面堆满了打扫用的扫帚水桶之类,花柔用一件旧衣裳包裹了腰带和珠花后,塞进了落满灰尘的犄角旮旯里,又用一堆杂物完全遮挡,而后才退了出去。
她抱着包袱准备返回前院,谁知途中她又听到了那奇怪的声音,而且声音较之先前更加急促频繁,简直是一声接一声。
花柔走了几步,实在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劲儿,便循着声音在院落里转,最后她竟转到了毒房院落最深处的角上,站在了一扇黑漆漆的房门前。
痛苦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从房内传出来,花柔蹑手蹑脚的凑上去趴到门前,想从门缝里往里瞧,但她万万没想到,那门居然没关严实!
她刚一靠上去,门朝里打开,她直接摔了进去,狼狈不堪地趴在了地上。
花柔迅速又狼狈地爬起来,就看到了令她嗔目结舌的画面。
这屋子不小,有许多木架,它们一排排摆放得整整齐齐,而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奇怪的昆虫、蛇蚁之类;架子与架子间隔的地上,是一个个大小各异的木笼子。
花柔迈步向内,她发现木笼子里面竟然全是各种动物的尸体,而随着她的深入地面上陈旧血污残留的黑色越来越多,且那怪怪地呻吟声越发清晰。
花柔的心里发毛。
她觉得自己应该迅速离开,可是那声音里夹杂的痛苦却勾着她,让她一步步向内,直至她看到了一头羊。
这羊个头不小,它倒在地上,抽搐着,呻吟着,它的身上满是疮包糜烂,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腥臭气息。
呕……
花柔觉得恶心,但相比恶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在她的背后毛毛地升腾……
没有犹豫,她转身就往回跑,想离开这里,然而就在她跑到离门大约一丈之距时,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这是一个男人,个头高大,因为他处在背光处,花柔根本无法看到他的面容,但是……她看到了他手中的短刀,也看到了他衣服上刺眼的红。
血!
花柔心头一缩,张口就喊:“啊……”
然而她才叫出半个音,那黑影就嗖地一下冲到身前,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
“闭嘴!”
低声的呵斥带着紧张与不安,花柔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浓眉大眼,心想不会自己又命悬一线吧?
“不想死的话,就别叫,知道吗?”
花柔惊惶点头,男人慢慢地松开了手。
花柔没有叫,她很清楚自己此时保持安静是安身之举,而男人则狐疑的看着她:“你是谁?”
“花……花柔。”花柔本不想回答,但她看到了对方的衣服和腰带,已经明白这人是唐门中的人,不过他的腰带上图案既不是红色水滴,也不是白花藤萝,而是飞针。
本着都是一个门派的认知,她才老老实实作答。
男人闻言将她打量,当他目光落在花柔的腰带上时,他的眉明显高挑,声音竟透着一点激动:“你就是昨天刚进毒房的那个?”
花柔脸有怯色的点点头。
男人的脸上闪过一瞬的亲近,但随即面色变得凝重:“你听好了,你没有到过这里,也没有看到过我,懂吗?”
这是警告,花柔不傻,自然乖乖点头。
“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你要记住,这个秘密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你就得死。”
最后一句,多么直白的威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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