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伦苦笑了一下:“她就是准备为了这个孩子,放弃自己。所以我才这么着急上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董威很费解的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我这个妹妹是不是这里有问题?不然,怎么傻得这么离谱。”
“她是一个母亲,当然不忍心舍弃自己的孩子,而且,这个孩子盛博彦的骨肉,这才是她不肯舍弃的重点。”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坐在这里,和我说这件事的不是盛博彦,而是你?”
“他们已经决定离婚,乔沐雨也已经搬出了盛家,她病的事,只有我知道,她不希望我告诉她的家人,怕他们担心,她就是这样一个傻女人,只会事事为别人考虑,所有的苦,都自己一个人承受。”
董威深锁眉头,想了一下:“现在也只能强行拿掉孩子。刚找回的一个妹妹,我这当哥哥的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了一个没出生的孩子送了命。”
他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眼下这种情况,似乎这也是唯一能解决的最有效的办法,只是他还有一个担忧,乔沐雨这么在意这个孩子,万一强行拿掉,她万一接受不了,做出什么傻事该怎么办?那就是两条人命啊!
盛一伦不说话,董威以为他不想做这个坏人,便很仗义的说“这个坏人由我来做,所有的事都包在我身上,你只管看好她,别有什么差错就对了。”
盛一伦发觉现在越来越瞻前顾后了,尤其是在碰到有关乔沐雨的问题上,还不如董威来的干脆,索性甩甩头,甩开无厘头的思绪,现如今也只能横下一条心,点头道:“好,具体的咱们再随时商量,不过要尽快,她的病情耽误不起。”
“你只管看好她。做手术的地点,医生,都由我安排。三天之内,我电话联系你。”
交谈下来,盛一伦对董威多了几分好感,性格爽朗,做事干脆利落,很有大哥的风范,怪不得能黑白两道通吃,当然也离不开心狠手辣,夫妻和奶奶的惨死,或许跟他脱不开干系。
这次交谈还算愉快,盛一伦起身告辞,董威坐在那里,并没起身的意思,则是吩咐门口的手下送盛一伦离开。
这种礼节上的东西,盛一伦不会跟他计较,站起身:“不用麻烦,董少电话联系。”
用手示意那名手下留步,然后大步离开。
离开私人会馆,盛一伦就直接赶往公司,坐上车,一想到那签不完的文件,忙不完的事,就忍不住皱眉,游手好闲惯了的他,很难适应办公室枯燥的生活。
总裁的位置高高在上,办公室坐落在盛世大厦最顶层,谁能知这高处不胜寒的寂寥滋味!
好在最近办公室的日子不是那么乏味,因为多了两个女人,童画,乔映雪。
童画是自盛盛博彦职后,乔沐雨推荐给他的,他明白她的意思,是想撮合他俩。
童画这小丫头也果然不错,业务能力一般,还有待提高,不过很勤快,人也机灵,把他的日常打理的井井有条,对于神经大条他来说,省去他很多没必要的麻烦,最主要的一点,无论是长相,还是神韵,她都与乔沐雨酷似,让他不得不关注。
乔沐雨曾问他,既然对乔映雪没兴趣,就算不安排在其他分公司,也可在盛世集团任意部门安排个职位,斩断乔映雪对他的念想,他倒好偏偏把她安排在眼皮底下,以乔映雪的角度就会认为对她有好感,给了她幻想。
盛一伦只是深不可测的一笑,并没给出回应,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实话实说,乔沐雨一定会骂他无聊。
没办法,他偏偏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事实证明他这样的安排英明,乔映雪果然没让他失望,办公室总算有些些乐趣。
坐专用电梯来到顶层,盛一伦刚踏出电梯,就听见从办公室里传来的大声争吵,放轻脚步,在临近门口的地方停下脚步,并不打算这个时候进去。
“乔映雪,这里是办公室,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别仗着和盛家沾亲带故,就想为所欲为,我平时是让着你,不是怕你,你别蹬鼻子上脸。”
“呵呵,我还蹬鼻子上脸,就你,你也配?我就仗着和盛家沾亲带故,就欺负你了,怎么滴?”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童画,别以为你长得和我姐姐有几分相像,盛总就喜欢你,想攀高枝,劝你还是省省吧。”
“我看想攀高枝的是你吧?天天贱兮兮的往上贴,别以为旁人傻,看不出来,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好心劝你一句吧,像你这样的不是盛总的菜,别自讨没趣了。”
只听乔映雪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盛总的菜?”
“嗯……那可不一定,你都说了,他喜欢你姐姐那样的,我又很像你姐姐。”
“那也是把你当替身。”
“我乐意啊!怎样?怎样?怎样?”
盛一伦站在门口听着,差点笑出声来,平日里童画文静,还略微羞涩,没想到吵起架来一点都不含糊,这小嘴超厉害。
电梯门突然叮铃一声打开,把盛一伦吓了一跳,走出来的是企划部经理,手里拿着一份策划案,一出门,就看见自家总裁站在走廊,也是被惊吓的神色一怔,随即笑着走过来,就听见从办公室传出女人的争吵声。
盛一伦接过他手中的企划案,摆摆手:“你回去吧。”
企划部经理走到盛一伦面前,伸着脖子探头看了一下,隔断挡住了他的视线,看不到里边的情况:“这是?”
盛一伦顺手接过他收的文件夹,摆摆手:“没你事,回去吧。”
企划部经理,分不清什么情况,所以不敢擅自介入,既然老板让他离开,离开便是,省得惹祸上身,忙转身往电梯走去,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键,还不忘朝办公室方向看看,显然好奇心在作祟。
盛一伦不得不走进办公室,可不能让下属知道他有这等嗜好,岂不是威严扫地。
童画眉毛轻挑,挑悻的看着乔映雪,乔映雪已经气的脸色铁青,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一眼看见桌子上刚刚煮的咖啡,不加思考的伸手拿起来,一扬手,对着对面的女人丢过去。
童画自小就在哥哥的教导下,练就了一身的好身手,在注意到乔映雪的意图时,就做好了准备,在她手扬起的刹那,手猛推屁股下的转椅,椅子快速的滑向一边,很巧妙的躲开了砸来的杯子。
她是躲过去了,可刚进门的人,却没能幸免,杯子,连同一杯滚烫的咖啡,一点没糟蹋的落在他身上,随着一声闷哼,两个女人顿时花容失色。
距离虽远,撞上额头时也没了那么大的力量,但碰撞上,也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加上滚烫的咖啡,泼了一身,单薄的衬衫马上湿了大片,顺着纹理渗透进去,烫的肌肤生疼,只是也及不上额头上的十分之一痛。
盛一伦急忙丢掉手里的文件夹,扯开衬衫,远离皮肤,一只手捂着额头,一双眼睛带着杀机,投向傻在那里的女人。
乔映雪明显哆嗦了一下,而童画惊讶的一只手捂住嘴巴。
盛一伦用手点指着她们两个,最终没说话,大步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两人都看得出老板是真的生气了,不知哪来的默契,不约而同的互看一眼,然后又默默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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