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秀秀不过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黑衣人看都未把她看在眼里,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她甩到了马车角落里。
“夫人,他要的是钱财,快给他给他。”旁边的丫鬟反应过来,忙拽了拽李氏的衣袖,李氏如梦初醒,慌忙摘下耳上的坠子和头上的发钗朝黑衣人扔了过去。
“还有手上的镯子!”黑衣人盯着她的手腕,恶狠狠道。
李氏和丫鬟两人褪的满头大汗,这是她最喜爱的镯子,平常都没怎么摘下来过,如今突然要褪下来自是十分困难,镯子卡在了手上,手腕都红了都没褪下来。
那镯子水头极好,李氏身上所有的朱钗玉器加起来怕是都不及这个镯子,黑衣人是个心狠手辣的,眼睛贪婪的盯着李氏手腕上的镯子,见她半天褪不下来,提着剑便要朝她的手腕砍过去。
旁边的丫鬟吓的呆住了,霍秀秀从角落里爬起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双目圆睁,惊呼一声“夫人!”就朝李氏扑了过去,噗嗤一声小腹一痛,黑衣人的剑刺进了她的小腹。
黑衣人微一愣神正要继续拿着剑朝李氏砍去,胸口突然被身后的一柄剑刺穿,祁承抓住断了气的黑衣人扔下马车,看见霍秀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皱眉回身从混乱中把阮泽抓了过来,“你表妹好像出了事,去看看。”
说完,把他推到了马车旁,就带着剩下的侍卫,奋力绞杀山匪。
阮泽扑到马车里,丫鬟已经扶起了霍秀秀,只是她已经昏迷了过去,小腹上的伤口遄遄的流着血,把衣裳都快全染红了,他悲痛地惊呼出声,“表妹!”
黑衣人虽人数众多,但比不上王府侍卫的训练有素,一开始的混乱过后就逆转了场上形势,没多大会儿就被祁承和冯冀带着人全数绞杀,只剩下最开始喊话的头目,留了一口气被捆绑的严严实实,准备带下山交到大牢里审问。
让侍卫打扫周围的尸体,祁承走到后面的马车旁把车帘拉开了一条缝,朝里面惶恐不安搂着一双儿女的安王妃道:“母妃,没事了,外面都已经解决了。”
季云菀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唇,想起刚才听到阮泽的惊呼声,担心李氏的马车出了什么事,撑着起身道:“伯府夫人怎么样?我去瞧瞧她。”
祁承挡在车帘口,伸手进来按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道:“夫人没事,在马车里待着,别出来,外面的场景不适合姑娘家看。”
季云菀听见他郑重的语气,不由得想起刚才从车窗帘看到他一剑击杀黑衣人的场景,乖乖回身坐好,祁承才放开她的手腕,放下车帘,让冯冀过来守着。
二十多人的尸体杂乱散落在马车周围,祁承大步走到李氏的马车旁,李氏和丫鬟惊惧的靠在一起,阮泽搂着霍秀秀一脸的伤心悲痛,他皱眉问道:“还活着吗?”
“……活着,活着。”阮泽连连点头,这才反应过来那些山匪都被消灭了,焦急喊道:“快,下山回府,请大夫!”
马车很快上路,刚到山下就碰上前来接应的安王府中人,把人分成两路,一路护送阮泽和李氏快马加鞭回伯府,一路护送安王妃回王府,祁承带着抓住的山匪头目,往大牢去。
季云菀先随安王府的马车去了安王府,帮忙安王妃安慰了被吓的不轻的祁颜和祁清两姐弟,安王妃就让人送她回了国公府。
她惦记着李氏和阮泽还有霍秀秀的情况,回了府就让人去崇恩伯府打听,才知道霍秀秀受了伤,一直昏迷不醒。
祁承把山匪头目扔给了牢里的人审问,带着人马重新回到了山上受伏击的地方,查找山匪的来路以及还有无别的同伙。皇上知道后颇为震怒,山匪如今竟如此猖獗,竟敢在京城附近作祟,当即颁下圣旨,命令各州府都肃清境内的山匪。
室外寒风萧萧,室内热气袅绕,水雾蒸腾,季云菀仰靠在宽大的浴桶里,撩起温热中带着幽幽花香的热水,往光裸的肩头浇。
“姑娘,听说伯府夫人受到惊吓病了,我们是不是要去瞧瞧?”春桃把洗发的胰子往她家姑娘的青丝上抹,问道。
被山匪那样一吓,李氏回府就病了,两日了也没见好,自那日从山上回来,她家姑娘还没去看过,于情于理也应该去瞧瞧。
“嗯。”季云菀微阖着眼睛点头,“顺便去瞧瞧霍姑娘。”
霍秀秀的伤虽然有些严重,但并不危及生命,如今正在崇恩伯府内养伤。
提起霍秀秀,春桃就有些愤愤,不高兴道:“姑娘,都怪阮二公子和那个霍秀秀,若不是他们,你也不会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又是被毒蛇咬又是遇到山匪,幸好都有世子在,才化险为夷。知道那个霍秀秀没事就算了,你还去瞧她做什么?”
“阮二公子还差承诺的东西没给我呢,再说我陪他们受了这么大的罪,自然要敲他们一笔才对得起自己了。”季云菀睁开眼,湿漉漉的手指在春桃鼻尖点了点,“不能吃亏,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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