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细细询问了清芷平时在生活中的异常举动,最后断定是受到心理和脑外伤双重伤害导致的癔症。
柳老太望着将视线停在某一处无端发笑的清芷,抹泪道:“都怪我这个做婆母的没用,连个儿媳妇都治不住,眼瞧着她虐待孙女却一点法子都没有。”
柳老爷子叹息无言。
柳清妍明白癔症就是现代人说的精神病,这种病主要靠心理治疗,可古代并无专攻心理学的大夫,看来清芷想要康复是件非常不易的事。
她沉默了一会,怀抱希望问道:“刘大夫,你医术如此高明,能有法子治好吗?”
刘大夫摇头无奈地道:“癔症方面我不善长,而且整个医者行业中,专攻此类病症者极为稀少。”
听他如此说,柳家诸人的满怀希望簌簌落地。
“我有一同门师兄,他倒是对此类病症极感兴趣,多年来一直在潜心钻研,已取得一些成效,若是他在想必会有办法。”刘大夫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
柳家几人的希望又“蹭蹭”地往上长。
“刘大夫,请问令师兄现在何处?”柳清妍急道。
“我这位师兄因年事已高,如今在岭南交州白云山中归隐,鲜少再入世行医。”刘大夫略带歉意地道:“姑娘若是想请我师兄为令妹诊治,只能自行前往求医。”
柳清妍豪不犹豫,起身给刘大夫行了个礼道:“只要有一线希望便不能放弃,还请刘大夫多多帮忙引见。”
“医者父母心,柳姑娘不必客气。”刘大夫思量了一下道:“我先修书一封给师兄,问问他的意见,若是同意收治令妹,姑娘再带令妹前去。”
柳家人大喜,忙道谢。
刘大夫当即就去写信。
萧齐眸光微闪,担忧道:“此去交州有上千里路程,一路山高水长,道路崎岖,你一个姑娘家如何带着妹妹上路。”
柳清妍笑笑,语气坚定果决,“家里不是还有家丁和婆子们嘛,到时全带上就是,顺着官道走,路上行人多,应当无事的。”
萧齐沉吟不语。
稍后,刘大夫已将书信写好。
萧齐忙命人送去商行,随最近去交州的商队发出。
古代书信往来十分不便,一来一往也不知何时才有回音。清芷病了这两年,如今也不急于一时。
当下,柳家诸人谢过萧齐和刘大夫,即告辞回家。
刘大夫没了事,在愚溪县盘桓游玩了两日,萧齐让人用自己的客船送他回去府城。
七月中旬,插秧早的水稻已成熟,下镰收割这日,庄子上热闹极了。
祝家两兄弟领着妻子来的,石家的三代,柳家人全部到齐。
萧齐将小萧睿也带来了,县令大人是少不了的,另有随行来的丫鬟婆子小厮一堆和全体庄民们。
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技术上的革新改变生活。
脚踩式打禾机的诞生,将是王朝农业技术史上一次巨大的飞跃。
打禾机摆在庄子内的晒谷场中间,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都想瞧瞧这个机器到底有何妙处。
柳清妍双手握住一把禾,站上去示范如何使用。
抬起右脚,放到踏板上,用力往下一踩,滚筒转动起来。
连踩几下,滚筒越转越快,发出“呜呜呜”的响声,凭声音就能感觉出效果一定不错。
围观的人视线全部集中在滚筒上,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
打稻有个技巧,双手得将禾把握紧,往下放时要轻,不然稻禾会被带下去。
将稻穗部分放上滚筒,双手再左右转动两、三次,上面的谷粒就脱得很干净了。
围观群众全看傻眼了,张大嘴巴却不知该说啥好。
柳清妍瞧了瞧,将脱干净的稻草扔下,一边继续踩着打禾机,一边对目瞪口呆的石恒宇道:“发什么楞,快拿禾给我。”
石恒宇醒过神来,忙又递了一把禾过去。
打禾机的特点是不能停止踩动,得一直踩着它。若是只打一下,又去拿禾,打禾机得重新启动,浪费时间不说,效率也会大打折扣。
负责递禾是个辛苦事,不停的弯腰,速度还要快,才赶得上打禾的速度。
又打了两把禾,围观群众才反应过来,晒谷场上群情激动,掌声与欢呼齐鸣。
“姐姐,我也要上去踩。”萧睿激动得两眼放光,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事物。
“好呀,你上来,在一边帮忙踩。”柳清妍放慢了踩动的速度。
萧睿兴冲冲地站上来,双手撑在前面的挡板上,一只小脚放上踏板,用力的踩着。听见机子转动发出的呜呜声,兴奋得大喊大叫起来。
柳清妍为了照顾他,也不打禾了,只配合着踩动,两人玩的好不欢快。
有人很不高兴了。
石恒宇臭着一张脸,一把将萧睿抱开,“小子,让你爹带你玩去,这个该轮到我玩了。”
萧睿不干,指着另外一台打禾机道:“那边还有,让你爹带你玩去,我要跟姐姐玩这个。”
石恒宇气得磨牙,想把他抓起来打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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