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鲲鹏像抓小鸡一样的把安陵香抓起来丢趴在钢丝床上,她的双膝被迫在地上跪着,脸被按进了被子里,整个人都被控制住了,动惮不得。大伯母有人助阵,十分清楚自己做什么,她走上前来,竹篾甩得啪啪响,边打还要边问安陵香是不是跟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对方是不是还威胁过安陵鲲鹏,她在学校里是
不是跟男生乱搞男女关系,如果她现在就滥交成这样了,还不如把她打死了干净,省得将来还要养她生下来的不知道是谁的野孩子!安陵香以前也总是被打,那时候她小,完全没办法反扛,只能忍着,现在,她本以为自己成年以后,就具有了反抗的能力,所以她在没取得同意的情况下就去住宿舍,被
打的时候也敢躲敢跑了,但最终,她的那点反抗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地被快速镇压了,并且以更方便被打的姿势控制在当场。她跟大学的同学们住在一起久了,就以为这个世界其实应该是像学校里那样,大家互相之间客客气气,温暖相助,别人会关心她的温饱冷暖,会在乎她的情绪,她觉得重
要的事她们也觉得重要,还会一起为她出谋划策,希望她能获得成功。
结果不是,不过是踏足这个家,人生又是一片黑暗了。
安陵香的眼前一片黑暗,泪水全都流进了被子里,她的身上很痛,但更痛的是心。她已经成年了,是敏感的18岁,在陌生人面前她都能得到尊重了,也有男生会夸她长的漂亮了,她也会因为感觉到男生的温柔体贴而想靠近他,但是此刻,她却像一头动
物一样被人压制在这里,不由分说地,毫无尊严地,没有解释机会地,用竹篾代替语言教训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不在乎大伯母说了什么,这个家里没有人愿意听她说话,她连宠物都不如,宠物并不会无缘无故地挨打,主人大部分时间对宠物还是好的,如果它
不犯错的话,可她不行,她的存在就是错误的代名词。
安陵香感觉到,棉被已经被她咬破了,她哭得昏天黑地,心中只剩下恨意。安陵鲲鹏感觉到她不再挣扎了,就放开了她,对她,他是了解的,只需要瞪她一眼就会缩在角落里呆上一整天话都不敢话的胆小鬼,他根本就没把她那点儿武力值放在眼
里。当控制住自己的那股力道松了以后,大伯母的竹篾落在身上依旧很痛,新的一下打在旧的伤口上,疼痛加剧,不过很明显,大伯母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知道,大伯母那
么胖,运动一下就会气喘吁吁。她瞅准了机会,忽然一下跳将起来,在大伯母举起竹篾的时候,用尽全力推了她一把,仿佛推翻了一座大山一样,大伯母猝然倒地,撞在了木头的茶几上,磕着腰了,她“
哎哟”了一声。
安陵鲲鹏扬起手就给了安陵香一个巴掌,她被打得站不稳,一屁股坐在床上。
堂哥把大伯母扶起来,坐沙发上,正待上前教训安陵香,她已经率先跑过来,抓起了茶几上一只水晶烟灰缸。
她居高临下地望着半坐着的堂哥说:“都坐好,不然大家就同归于尽!”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而勇者也怕不要命的,今天不管死的人是谁,哪怕是安陵香本人,对大伯母一家来说都是一件很大的事,所以打归打,这么多年了,他们也没真的
想要弄出人命来。
安陵香的头发散乱,脸肿了,唇角流血,样子十分可怖。
她累,累得快要死掉了,但是她靠着彻骨的疼痛,硬撑着最后一丝坚强,她说:“我妈的死亡赔偿金,卖我家房子的钱,你们都花掉了吧!”
这种事情,说明白了就没意思了,钱在人家的手上,她就算知道被花了,还不是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说:“你们养我8年,花光了我爸妈留给我的所有钱,我们就算是两不相欠了。
我不会再回这里,也不会再认你们,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见面不要打招呼!”
大伯母恨得脸都扭曲了,叫骂道:“白眼狼!养了8年的白眼狼!”安陵香冷着脸,十分残酷地说:“我在此发下毒誓,我大伯、大伯母、堂哥、奶奶,他们眼里只有我家的钱,从来没有想过要对我好,他们只会欺我、打我、辱我、骂我,
如果我有一个字说得不对,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反之,我说的若是事实,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安陵鲲鹏还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无神论者,大伯母就不一样了,她是受不了这种话的,她平日里吃斋念佛,相信轮回报应的!
安陵香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以后,大伯母就不敢再接话了,有信仰的人,还是会怕天道好轮回。
安陵香拿起自己带回来的行李,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她这辈子就是流落街头,讨口要饭,客死他乡,她也不会再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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