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是一个阈值很大的说法。
好好活着是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也是活着。
程墒离开了,余靳淮转身,端着杯水走到床边,看着躺在洁白柔软的被子里的小姑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发。
他喝了口水,嘴对嘴的渡给她,要撤回来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她动了一下,眼睫也微微扑闪。
余靳淮顿了顿,坐直身体将水杯放下,低声道:“醒了?”
花语睁开一只眼睛看了看余靳淮,细若蚊蝇的哼哼:“啊……醒了。”
余靳淮摸了摸她的脸颊,“难受吗?”
花语感觉了一下。除了身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之外,都还挺好的,忽然眼睛往下一撇,她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什么!”
余靳淮的眸光顺她的视线看过去。
法庭里没有衣服给她穿,余靳淮就拿了自己的衬衫给她套上,娇娇小小的姑娘可以当连衣裙,这时候,黑如墨夜的衬衫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蹭开了两颗,露出凝脂一样温软粉白的肌肤,锁骨伶仃,像是一双振翅而起的蝶翼,然而在那锁骨之外白腻的肌肤上,落着几个青紫泛乌的痕迹。
“……”余靳淮与花语大眼对小眼。
两秒钟之后,余靳淮偏开了头,声音冷静:“可能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花语的表情一言难尽。
在大魔王的眼里她到底是有多么智障才会连吻痕都认不出来。
说好了的不会趁人之危呢!!
余靳淮看见她湿漉漉的眼睛,道:“我没动你……”
只是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一时间没忍住……
只要是个男人,就都忍不住。
他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了。
花语的脸又红又白,最后哼了一声,“那你……你亲、亲就亲,干嘛还咬我?”
她白嫩嫩的手指戳着自己锁骨上的咬痕,人赃并获。
“……”余靳淮沉默了一会儿,才伸手给她把扣子扣好,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花语的脸立刻更红了,瞪了他一眼,“我饿了。”
余靳淮从保温桶里端出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鱼片粥,道:“王妈做的。”
花语在部队里待了几天,可想王妈做的饭菜了,动了动小鼻子,闻到香喷喷的粥就爬了起来,双手撑着床板张开嘴:“啊——”
她本来是要喂,余靳淮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花语恼羞成怒,一勺子鲜甜微咸的鱼片粥被喂进了嘴巴里,有了食物,她立刻把什么都忘了,抓着余靳淮的胳膊专心吃粥。
吃完半碗粥,花语又喝了碗滴鸡汤,这东西不用一勺水,只从鸡的肉里蒸出汁水,鲜香四溢,补的不能再补了。
把肚子填饱后花语擦干净嘴,问道:“荀家的事怎么样了?”
余靳淮淡漠道:“程墒推迟了开庭的时间,今天晚上二审。”
花语:“我是问你这个吗?”
她明明是在问大魔王怎么让荀艺那个绿茶婊自己给了自己一枪的事实暴露出来啊。
余靳淮收拾好保温桶,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声音平静:“先睡一会儿,今天晚上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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