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过了几日,天突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密集的小雨,阴沉沉的天空叫人格外不舒服。
自从带苏圣依回来的那夜过后,苏倾予就重新收拾好了所有喜怒哀乐,不再轻易表露半分。
同时,她也下令不让苏圣依接近苏幸所在的后院半分,因为她打心底里不信任对方。
至于为什么还要留对方在身边,自然就是为了搞清楚对方突然出现的目的啊。
把对你有所企图的人放在眼皮底下观察,也总好过让她待在你不知道的暗处,毕竟一个是可控的,一个是不可控的。
只是却因此事,让她名声大打折扣,全程都在传新任右相是个贪图女色的毛头小子,为了一介女色,居然愿意花费十万黄金。
此事传遍了皇城乃至皇宫,凤敬甚至因此找她谈了一次话,说右相在百姓心中意义非同一般,叫她不要辱了右相的头衔。
苏倾予对此沉默不语,这显然是有人在引导舆论,不然不可能被谣传到这种程度。
解释也毫无意义,不如保持沉默来的清净。
不过话说回来,太平盛世了这么久,估计“右相”的重要性早在很多人心里淡去了,不然他们岂敢四处造谣。
且不说吃饱穿暖就满足的百姓,就是朝中大臣也多是偏向左相的多……
不过这些都不在苏倾予在意的范围内,近日里西北又传来战报,凤宸珏说他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长安城了。
她沉默了片刻,道了句“一路平安,万事小心”。
前者闻言低笑出声,眉宇间竟因她一句祝福露出孩童般的雀跃。
没过两日,凤月寒又单独找她,说东南沿海突然涌现海盗,急需他回去主持大局,在他离开前,他想问她到底因为什么,要突然待他如此冷漠,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她抿紧了唇没敢放松,有些事她不敢去找婉妃确认,自然也就不敢跟凤月寒提。
凤月寒等了很久都不见她有开口的意思,最后苦笑了一声,踏着夜雨离开了。
凤宸珏和凤月寒是同一天离开的,只是一个西北,一个东南,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两人在路口等了很久,只是最后苏倾予依旧没去送他们。
那日,苏倾予窝在靠窗的软塌上听雨睡了一整天。
……
入夜,左相府里,彦博扬给坐在对面的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沏了一杯茶笑道:“碍事的人现在都走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过一个月,等和亲的使团过来,我可是借了你三万精兵,这一次,务必不能失手,一定要将天秦国收入囊中,等抹杀了城里剩余的这些人,这天秦可就改姓彦了。”
男子的嗓音有些沙哑,一听就是刻意变过声的。
“哈哈哈哈!倒是定少不了大人的好处。”彦博扬笑。
黑袍人掩在帽兜下的眼睛里划过一抹讽刺,喝了口茶,顿了一下后问道:“我年前叫你安排的棋子,你可有安排好?”
“放心吧,那人一点都没有察觉。”
“嗯,那就好,记住了,让她务必用我给的药,寻常的药对那人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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